住他垂在身側的小臂,只顧盯著他,也不說話。
瞧一眼她放在自己臂膀上的手,他繼續解釋:「那時我就承諾過,若是娶你,只為正妻。」
「此話無論是在何時,我都謹記於心。」
片刻前還泛著委屈的女人,此時已經完全被哄好。
手指使力攢住他的袖口,她眨巴著眼逼退眼中水霧,嘴角勾起一抹極為動人的弧度:「絕淺,吻我。」
他面上的寵溺不改分毫,微微俯下身子湊近她,就在兩人鼻息漸近時,他伸手將她撈入懷中抱住:「我亦說過,在給你名分之前,不會對你輕薄。」
眸中有狠厲一閃而過,可此話,的確是他曾經的許諾。咬牙切齒許久,她才松開牙冠回抱住他勁瘦的腰身。
夏天依卻突然覺得那副郎才女貌的畫面極為刺眼。腦中有刺痛劃過,她歸結於憤憤不平。
撻承閔故作驚詫,頗為急切的解釋:「皇嫂,承閔不知……」
夏天依打斷他的語氣談不上溫和:「身子乏了,二弟自行逛著罷。」
話落毫不猶豫的轉身。
只是,轉身之際,腦中的痛意更為明顯。先是絲絲縷縷的綿綿痛感,而後漸漸的演變成一下又一下的鈍痛。
模模糊糊間,腦海里有畫面一閃而過:
一片翠綠的竹林里,她席地而坐,腦袋隨意的枕在身邊人膝上,兩人舉止親密無間。
在竹葉落下的縫隙里,她勾住他的脖頸將那人拉下,仰頭就湊到他唇角極快的點過。
那人必是開心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陽光下,好看得刺眼。她被蠱惑,剛要故技重施,就被他牢牢的壓住:「乖,在給你名分之前,我不能輕薄。」
帶著極為濃郁誘/惑/力的低沉嗓音飄到耳里,讓人沉醉。
捂住腦袋,她只想看清畫中人的面容,奈何越努力,那畫面就越模糊不清。顱內的痛楚不曾有半分退卻,一下又一下,好似有人在拿著磚塊使勁的砸。
玉霞察覺她的異樣,扶住她焦急的發問:「小姐,您怎么了?」
話里藏不住的,是關心。
記憶只是片刻的事情,等玉霞話落,她已是想不起方才自己想到了些什么。強忍著不適放開手,她搖頭:「無事,回北苑罷。」
夏天依在季絕淺心中的存在感太強,幾乎是她才出現,他就已察覺她的蹤跡。只是身側撻承閔與范丹琳都在,他只能當做一無所覺,專心致志的應付著范丹琳。
撻承閔不曾多留,夏天依走後,他也朝著相反的方向兀自離去。
強自鎮定心神與范丹琳說了幾句,季絕淺松開她告辭:「丹琳,今日你先回丞相那處,待我處理完瑣事,明日再來尋你可好?」
心中不甘,但范丹琳正好又不是那輕重不分的性子。順勢回圈在他腰間的手,范丹琳點頭:「好。」
末了,又叮囑:「繁忙歸於繁忙,記得顧好身子。」
「好。」
親自將人送至大門,看著范丹琳走進院子里,季絕淺才轉身:「出來罷。」語調平淡,聽不出絲毫感情。
自小花園起就跟了他一路的溫書言從樹頂躍下,毫不客氣的直接賞了他一拳:「方才是替天依打的,打你辜負她一片情深!現下是替我自己打的,打你對不起我的退讓!」
話落,又是一拳直接照著他的面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