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完午膳還不及回房,高德就匆匆找來。看到季絕淺急急的行了禮:「太子殿下,皇上龍體欠安,你與太子妃可快些去東升宮瞧瞧。」
兩人對視一眼,也顧不得換身衣物,將就著凈了手,跟著高德直接去了東升宮。
臨進門,高德行了個大禮:「殿下,皇上的身體再經不得這般勞累,奴才勸了不知多少回,也沒見半分效用。皇上疼您,您掂量著勸慰幾句。」
握緊夏天依的手,季絕淺推門而入。
仍舊伏案桌前的皇帝聽到推門聲,只微微抬起眸:「淺兒啊,父皇的心思你如今想得如何?」
話里參雜的,都是無奈。
季絕淺拉著夏天依直接跪下:「絕淺願受命,還望父皇以龍體為重。」
左右早晚要接來那擔子,現下夏天依身上蠱毒已解,季絕淺對於何時接任,已經不甚在意。
終究是自己父皇,他身子不好,他亦狠不下心來繼續讓些瑣事折騰他。
不曾想到他會如此干脆,皇帝執筆的手一頓,在那折子上生生的留下一道劃痕:「當真?」
「自然。」
放下手中的狼毫,皇帝起身一手托扶起一人,笑著點頭:「如此,父皇終能心安。」
話落,便是一陣急劇的咳嗽。
正逢皇後帶著撻承雅端來湯葯,一聽聞他那愈加嚴重的咳嗽,皇後直接紅了眼:「湯葯日/日喝著,怎的這病情就愈加重了。」
皇帝接來那味道濃郁的葯碗一口飲盡,笑著安撫:「余下的日子,朕總算是能好好陪陪你。」
那方兩個長輩你濃我濃,撻承雅沒興致去看。抬手戳了戳夏天依的手臂,她低聲問:「皇嫂,你這臉色怎么如此蒼白?」
夏天依打趣:「你何時見過才剛大病初愈就面色紅潤之人?」
說到這大病初愈,撻承雅才想起還有一人的行蹤不定:「皇嫂,那個……」
話說到一半,又被藏回肚子里。
夏天依挑眉:「什么?」
皺起眉眼暗咒一聲,撻承雅閉上眸子一鼓作氣:「敢問皇嫂可知溫公子去了何處?」
撻承雅這一問,夏天依才想起自醒來就不見溫書言。
示意季絕淺低頭,夏天依伏在他耳邊低語:「溫大哥去了何處?」
季絕淺將溫書言先前所說一五一十的相告。兩人聽後心中各有所思,對視一眼,都未多說。
行宮這處的動靜,不過一日就傳到了都城。二皇子撻承閔御駕前做出逼宮一事,引起一片嘩然。
恰好夏日最是炎熱的日子已經過去,皇帝一思量,便決定打道回宮。
因著夏天依身子尚且不適,季絕淺在眾多臣子的眼神注目下,一腳就跨進了她所乘的那輛馬車。
一路巨細,季絕淺無一遺漏。
回到皇宮天色漸晚,送走皇帝皇後,季絕淺尋到夏天依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可有想去的地?明日過後,再要陪你出門可就不再那般容易。」
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她拉著他徑直朝才剛路過的宮門走:「你帶我去游船可好?」
話是問話,行動間不曾給他絲毫拒絕的機會。
被她帶著小跑幾步,季絕淺拉住她還要繼續跑動的身子:「慢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