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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個怪物披著自己的皮囊揚長而去時,她尚留有一息,被肉體困囿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當呼吸停止靈魂自由,荒野中只余下滿地爛肉,和一個孤魂野鬼。

好恨……

白日里的陽光如烈火灼熱難忍,夜晚的月光似冰泉凄寒透骨,她看著自己的屍體成了土狼田鼠和烏鴉的美餐,蒼蠅甲蟲繁衍的溫床。

真的好恨……

厲鬼流不出眼淚,於是淚水灼燒成仇恨焚盡了僅有的理性,靈魂之中除了復仇再無他物,她的屍體被小鎮的居民發現,被動物毀壞的骨骼描繪不出她的面容,美國的資料庫里也找不到她的dna記錄,她成了眾多的無名氏之一,被埋進公墓里也許此生再無重見天日的機會。

怨恨與不甘滋養她快速強大起來,冥冥之中她與許多事物產生了玄妙的聯系,那些記錄她死亡的文件,那些散落在烏鴉老鼠巢穴中的細碎遺骸,她可以自由在其間穿梭。

只有那張皮,那張被怪物帶走的皮,每當她感覺快要靠近,都會被莫名的恐懼擊退,一次次失之交臂。

她的皮……

她的皮……

我的皮……

hotch無意識地呢喃重復靈魂之中的聲響,冷汗從他的額頭一滴滴落下,他的每一寸皮膚上都燃燒著可怕的疼痛,骨髓最深處寒冷向外蔓延,無法呼吸,無法動作,幾乎要被那潮水一般的黑暗淹沒。

唯一支撐他的只有來自於掌心的暖意,細微卻又不可忽視,如涓涓細流潤澤著他的靈魂,才叫他不至於徹底崩潰。

他無力地跌靠在椅子上,雙眼閉起汗水在他的睫毛上凝成水珠,耳朵里嗡嗡作響嘈雜一片。

而巫琮就站在他的對面,垂眸看著他掙扎的模樣,他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眼神極憐憫卻也極冷漠,像是感同身受心疼得無以復加,又像是置身其外冷眼旁觀。

從第一次見面巫琮就知道自己的房客是個什么樣的人,數段姻緣注定有緣無分不得善終,愛情無果理想正義最高,一生勞碌傷病難得壽終正寢,冷硬干凈如同琉璃碎玉。

對於巫琮來說,這是非常新鮮的人設他活著的時候生於高門大戶,所見皆是勾心斗角逢高踩低,隱於山間鮮有人跡,偏生他又血統特殊,激活了祖上那點子傳下來的那點子巫咸國血統,死也算不上真死,尚留了一絲陽氣,於半夢半醒間聽了千百年墓外的世事變遷歲月流轉,直到被闖進來的盜墓賊身上的陽氣徹底驚醒,那時候正是戰亂,墓穴被搜刮一空就連屍身上穿著的衣服口里的明珠都被拿得一干二凈,他剛剛起屍神志未清四肢僵硬,躺在棺槨里動彈不得幾十年,而一層土壤之上血流成河哀鴻遍野未有半刻停歇。

沒錯,就是近代那字字血淚的幾十年。

他知道哪是敵,哪是友,所以雖然動彈不得,這片土地上也不時會鬧鬼,時常有敵軍到了這里或是莫名失蹤,或是沾染上什么疑難怪病。

等到他終於努力到能活動自如抱著只剩個腦袋的丹砂順著盜墓賊的盜洞從墓里爬出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國家相關部門負責人那張笑得喜氣洋洋的大圓臉,接著就被塞進了全是老不死的集體宿舍里(並不是),慢慢融入這個日新月異的社會。

好吧,扯遠了,回到這件事上來,巫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