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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啊。

既然黃皮子該死,那么自己又有什么顏面活著。

心魔漸起,一面六親不認嗜殺無情,滿腦子里只想著將黃皮子碎屍萬段,另一面在愧疚自責之中不可自拔,把他牢牢囚住不得解脫。

隨著時間推移,丹砂仍舊昏迷不醒,日日對著丹砂讓他對自己的痛恨甚至逐漸超過了對於黃皮子的痛恨。

他找不到青竹了,也救不了丹砂,他為什么還活著?

像個行屍走肉一樣,用黃皮子遮掩著自己對自己的痛惡,這么苟且於世的活著?

巫琮從來都沒有解脫過,心魔日復一日地折磨著他,一天比一天絕望,一天比一天癲狂,不需要多久他眉眼間就再不見昔日鮮衣怒馬的模樣,只余下死氣沉沉,滿目刻薄陰冷。

他的樣子hotch很熟悉,包括他的這種狀態hotch都很熟悉,他在辦案的時候不止一次碰到過類似的境況,因為至愛之人的死去而深陷於自責的泥沼之中,一點點走向偏激。

要是在正常狀況下他絕對會建議巫琮立刻找個神科醫生進行系統的診斷與治療,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之下……

哪怕是知道在做無用功,他還是在一遍遍嘗試著去告訴巫琮那並不是他的錯,一邊念叨著一邊忍不住苦笑。

hotch覺得自己說不定大概也需要一個神科醫生,長時間處在他這種完全無法和人交流只能看著的狀態下神沒有點問題也許才是不正常的,他已經可以預感到即便是自己成功脫離了眼下這種情況可能還是會對巫琮產生某些特殊的情感。

當然,並不是愛情,但是想想看要是你被迫盯著同一個人看了幾十幾百年,沒辦法跟任何人交流只有對方能感知到你會時不時自言自語一樣跟你說上幾句話,對其熟悉到一挑眉毛一眨眼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並且對他的悲慘遭遇產生了遠比當時聽故事還要多得多的感同身受的悲憫之情,那么你要怎么樣才能做到不讓對方在自己心里成為某種難以取代的特殊存在?

hotch和巫琮都急需神科醫生,不過巫琮病得更重一點,也更需要一點,在缺醫少葯的境地下,hotch不得不盡可能嘗試著和他進行交流。

哪怕毫無用處呢,他也無法允許自己就這么放棄。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巫琮腕上的紅繩斷裂之後,一縷魂魄從紅繩之中飄了出來,隱約是青竹的模樣,這縷魂魄很淡,大概只是一部分碎片。

最重要的是,她看得見hotch。

「這是阿郎心魔產生出的環境。」她說道,「我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沒辦法打破它的,但是我有辦法破開它。」

「你能借我一點力量嗎?」她對著hotch伸出手,「我有些話想要和阿郎說。」

hotch握住了她的手。

很涼,冷得透骨,像徒手握住了一把冰塊,抽走了他身上全部的熱氣。

「謝謝。」青竹笑出了兩個梨渦。

巫琮把那些一直舍不得喝的酒全都給喝了,所以他現在醉得像是只快下鍋的蝦,雙眼朦朧地看著一個從沒見過但氣息極其熟悉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是……」巫琮不確定地看著hotch,「那個魂魄?」

那個一直在他身邊無論什么時候都從來沒有離開過的魂魄,極少數讓他還能感到慰藉的存在。

「你也要走了么……」他的神情有些恍惚,hotch被迫看了他幾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