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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親的弟弟死了,對於他來說這不就等於,自己最後的念想,也和他一起進了墳墓。」

☆、杏飛夢碎(二)

又與謝林隨意說了些話,林懷君重新將方才用來捂臉的手放回腿上,閉上眼睛去體會柳君伏的記憶。

謝林則跟著坐在他的身邊,提防著四周。

這一次的記憶,仍舊是和剛剛一樣的陰暗屋子。

若說不同,便是原來只有三四歲的白衣小孩,此時已有六七歲的模樣。

夜晚,屋里很黑很冷,一絲光亮也沒有,只能模模糊糊在屋中辨認出大物件的輪廓。

柳君伏抱著膝蓋坐在門縫邊,清寂的白裳在無際的黑暗中顯得有些凄涼。

他似乎在靜靜等待著什么,淡漠孤傲的眸子平視著門縫外。

他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亮隱隱有些偏了,外面才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聲音沉重遲疑,伴著鎧甲摩擦的聲音,讓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放松下來。

門縫中滲出的月光被人擋去,柳君伏原本冷漠傲氣的神色驟然一變,終於拋下與自己年紀不仿的神態,回歸一個正常孩童的樣子。望了一眼外面,他清澈的眸中亮晶晶的,連忙從地上起來沖外面喊道:「哥哥!」

此時的黑衣男童已是十歲少年的模樣,褪去昔年的稚氣與無憂,變得殺伐果斷,隱隱明確了此生的抱負和理想。他面容俊美,眉宇高高的昂揚著,足夠的輕狂,也足夠的剛烈。

腦中的這張臉雖然還比較年少,卻已能依據他的五官辨認出,他,就是寂塵。

雖然,與現在毫無相似之處……

看看他昔年的樣子,再想想現在的他,林懷君心中有些傷感,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微微彎曲。

謝林似乎是一直都在看他,發現他顰了眉,曲了手,便伸手輕輕撫過他的眉,拉住他的手。

感受到他的安慰,林懷君心道一聲謝謝,果然感覺好了很多。

十歲的寂塵,也就是柳玄英穿著新兵鎧甲,懷里抱著一個深色的包袱。微微低著頭,顯得有些難過。

柳君伏感覺出他的難過,在門後道:「哥哥能參軍打仗,不一直都是你的夢想嗎?明日就要出征了,你怎么反倒是不高興了?」

柳玄英上前一步,抬頭從門縫中看了一眼他,難過的低下頭:「我走了,你怎么辦呀。」

柳君伏在門後笑起來,用充滿稚氣的聲音答復他:「爺爺他只是不喜歡我,但不管怎么說我都還是他的孫子,他不會為難我。」

柳玄英「嘁」了一聲,抱著包袱用腳尖一下一下的踢著門:「他是不會對你怎樣,但因為他不喜歡你,府上的下人們肯定會虧待你。」

柳君伏明明才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懂得卻比平常人要多的多:「哥哥你是隨軍出征,又不是駐扎邊境,等你們打勝戰回來了,不是又能來看我了嗎?」

柳玄英踢門的動作一頓,嘟囔道:「要去一年多呢……一年的時間,還不知道你要受多少苦。」

柳君伏道:「有哥哥的這句話,無論受多少苦,我都不怕了。」

屋外柳玄英噎了一下,握緊拳頭撇開臉喃:「真是個笨蛋。」

柳君伏隔著門沒聽清:「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