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手腳都打斷了,老子要玩死他!」

我咬牙竭力保持清醒,明白是凶多吉少了。

這片酒吧聚集地後門的小路因位置隱蔽、空地寬廣,時常會發生三教九流間的打架斗毆事件,棍子的擊打聲被pub里震耳欲聾的音樂全蓋住了,即使有一兩個路過的看到我被群毆,也不敢貿然來救。

啊!

我疼得直冒冷汗,右胳膊被打斷了,不自然地被反剪在身後。

「賤人骨頭倒是挺硬,嗯?疼就叫出來啊,不叫也行,一會兒有的你叫了,老子操得你叫爺爺!」

我冷冷地啐了口血:「傻逼」

「咚!」

毛剛抓著我頭發,摁著我的頭往地上撞:「你他媽再嘴硬,苦頭沒吃夠是吧?行!」

說著他踩住我的左胳膊,站起來舉著棍子就要劈下。

突然一聲凄厲慘烈無比的尖叫響徹天際、由遠及近地破空穿透了過來,威猛地震懾住了欲打折我左胳膊的毛剛。

我未見來人、先聞其聲地猜測是哪個妹子被這一幕嚇破了膽,嚎得都破音了,聲嘶力竭到pub的音樂都蓋不住她的悲鳴。

萬幸總算有的救了。

我剛慶幸著劫後余生,下一秒猛地用渾渾噩噩的腦子辨識出了尖叫的主人是誰,頓時一口卡在喉嚨里的血「噗」地噴射了出來。

血沐星星點點地濺在臉上,可不妨礙我透過路燈的光亮看清來人。

兩個人。

跑在前面的邊跑得歪歪扭扭、張牙舞爪活像要跑斷氣似的,邊奔喪一樣地吊著嗓子哭嚎:「啊啊啊啊!別打了!別打了啊啊啊!都住手!哇啊啊啊!我要打死你們!混蛋!啊啊啊啊!」

跑在後面的悠然自得,跟飯後散步似的緊跟著跑在前面的,邊跑邊拉拉扯扯,事不關己地勸:「跑慢點阿超,這里好黑啊別摔了啊,哎哎小心這里有個坑」

我慘不忍睹地把臉轉了過去,實在不忍直視這極度辣眼睛的一幕,恨不得刨個地縫鑽進去,也好過直面樂清清和謝蒙這兩個坑比。

謝蒙腦子不好,打架的實力還是有的,有他在,我倆2對5,局面翻轉直下。

沒多久毛剛他弟兄們就丟下他跑了,剩他一個被我踩腳下。

我冷冷地抹掉額頭上的血污,用力碾他肩胛骨,碾得這癟三鬼哭狼嚎:「嗷嗷嗷!輕點輕點,斷了斷了!嗷!」

樂清清蹲在他跟前,一耳光一耳光扇得「啪啪」巨響:

「我打死你個混蛋!敢欺負我男人,要不是我跑到這了正好看到,你是不是要打死他啊!我扇死你!我男人你也敢動!王八蛋要你好看!」

謝蒙聞言站一邊涼颼颼地白了我一眼。

我眉心一跳,不動聲色地回望他。

他登時輕蔑地笑了,暗搓搓朝我豎了根中指。

我:「……」

這傻逼在想什么,到現在還沒發現楊超的異樣嘛?我可能邊跑邊尖叫,還蹲著打人耳光嗎?可能么我,這是我會做得出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