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麟看都沒看，一直對著潘革微笑。借書是幌子，他來就是要跟潘革說說話的。

「很快黨校就畢業了，你想去哪工作啊。進入那個機關，哪個單位啊。是想留在這，還是去偏遠一點的地方？今年學校似乎會根據學生的要求做決定。你就沒有什么想法？」

黃凱也很想知道潘革的意思，他到底想去哪啊。

潘革坐回沙發，點上一根煙淺笑。

「服從領導聽指揮，上級如何分配，我就去哪。哪怕是去了邊境城市做市長，我也會去的。」

周麟放下書本，靠近潘革，黃凱在電腦那邊都看見了，一錘桌子。氣得咬牙切齒，周麟是在挖他的牆角。奶奶個腿的，這衰人怎么還沒有死心啊。

「留在京城吧，我的職位已經有些眉目了，市政府的副市長，主抓的是經濟。你成績不錯，我在幫你疏通一下，不用你父母給你疏通，你就可以留在京城，做一個京城的警察局副局長什么的也很容易啊，圍在核心工作，晉升的速度會很快，到時候，前途不可限量。進入官場，不都是往上爬？進了政協，進入核心，四十歲之前做某一大省的省長，五十歲之間回到最核心，那時候，什么沒有，名譽地位，權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比作一個城市的警察局長要好吧，那算什么，努力往上，進入核心，那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潘革，我可以幫你啊，我們兩家聯合，什么樣的關系沒有。你要什么職位都可以的啊。你別回去了，你就留在這吧。」

潘革還是淺笑，靜靜的抽煙，看著周麟這么激動，就跟看著一個跳梁小丑一樣。他不是官迷，也不想控制權力，他沒那么高的要求，進入核心，他就想有一個實權，可以方便自己。

「我不是為了自己。潘革，為了自己的前途，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我幫你是無條件的，你別以為我想對你做什么，你心里有負擔。就算是我幫你留下來，你也不用感謝我的。我只希望我們日後還跟以前一樣，喝喝酒，聊聊天。官場黑暗，有一些為高權貴的朋友，可以相互幫忙。我也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黃凱鄙視周麟一萬次，說得冠冕堂皇，特別好聽，他那點歪歪心眼還不明白嗎？

如果潘革想留在京城，謀得一個好差事，手里有實權的好差事，周麟也會為他上下疏通，拉關系找朋友，潘革肯定會不跟他見外，日子一長，還不是啥都干得出來。

黃凱一拍桌子，氣得牙疼。喵的，老子的老子在地方做政委，自然沒有京城的官大。這下，他第一回合輸了吧，他想不出要去找誰，能幫潘革弄一個好差事。

「官官相護？我是不是給自己留下一個還不起的人情？不用麻煩，我自己有考慮。」

「這是一個踏板，你別從高處跳到低處去。京官才最有實力，俗話說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就是這個道理。留在這里發展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是有一個笑話嗎？某縣長去京城開會，闖紅燈，被交警抓到，縣長惱羞成怒，指著交警鼻子，老子可是縣長。交警眉毛都不抬一下，照舊開罰單。一直那個停靠在一邊的幾輛車說，那里從省長秘書到市長到縣長抓了不老少，還有一副省長，你算老幾啊在這跟我叫板。

這雖然是一個諷刺笑話，可也說明了一個情況。京城的官多官大，交警看多了都麻木了，對於外地的這些官員都不看在眼里。也說明，留在京城做官，是上上之選。

「我心里有數，不用你操心了。你不是借完書本了嗎？我還要寫東西呢，你，，，」

周麟臉上有些失落，潘革完全不領他的情，這傷了他的心。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他不想虧欠。他也沒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拒絕他一再的幫助。

因為視他為路人，所以才不會告訴他實話，不接受他的幫助。

這個意思，讓周麟臉色苦悶。

「我隨時等你。只要你說一句不想回去，我馬上找人疏通。」

「周少，別忘了，我就算是想留在這工作，也不需要你的幫助，因為我也可以搞定。你在強大也不能只手遮天。」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讓你也留在這。」

周麟咬著嘴唇，看著潘革的眼神眷戀痴迷。

潘革看都不看他一眼，拿起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