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當程蝶衣說，我說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少一天，少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丈母娘哭了，吧嗒吧嗒的掉眼淚。潘革悄無聲息的遞上紙巾。

這就是女人，不管多大年紀，總是很容易的感動。

當程蝶衣唱完最後一曲霸王別姬，引頸自刎的時候，丈母娘哽咽出聲了。抽泣聲都出來了。

潘革摟住丈母娘的肩膀，他身上這件外套，估計會毀在丈母娘的手里。打趣的苦笑，黃凱啊，你要給我買一件新的長款大衣啊，羊絨的，穿著穩重端庄。

「太慘了。」

丈母娘不停地念叨這句話，太慘了，張國榮好可憐。程蝶衣愛的太深了。

「生不逢時，所托非人啊。」

「潘革啊，我們去音像店買這個碟片吧。我要再看一遍。」

潘革扶著丈母娘往外走，心里暗自竊喜。再看一遍？丈母娘今天表現出來的不是惡心厭惡，而是同情。是不是說，丈母娘對於男人之間的感情，也不是很排斥？對於同於黃凱跟他在一起，也很容易。

「伯母，你不會覺得男人跟男人相愛，有些不對？」

黃老娘擦著眼淚。

「這有什么啊。愛得那么深，誰能忍心分開啊。我也不是老古板，這樣的感情從古至今都有。他們是生不逢時啊。現在開放了，愛上誰都行啊，悄悄的說，你三嬸那里，雷子不也搞出那么大的動靜說愛男的嗎？孩子幸福了就行，爹媽不能多管。」

對呀，有三嬸那個榜樣擺在那，未來的丈母娘也不至於接受不了。

潘革瞬間覺得非常有勇氣，趁這個機會說明了吧。

張張嘴，還沒等說出來。

「其實吧，做父母的都很難。都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的很好。你三嬸也是迫不得已才接受了雷子啊。雖然電影上演的那么凄慘，希望他們到一塊，可這件事，真的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當父母的都接受不了啊。你三嬸當年不也氣壞了。你三叔差一點打死雷子，雖然妥協了，同意了，可雷子真的傷透了他們的心。都愛孩子，最終才會同意。沒有戰勝孩子的父母，做子女的，也應該明白父母的苦心。」

潘革的話都到了舌尖，最後還是咽下去。

他不能說，不能因為一時沖動，就不管結果的說出來，畢竟他丈母娘，身體不好。

他理解黃凱了，話到嘴邊還要咽下去，不是不想負責，而是，不能傷害父母。

長嘆一聲，慢慢來吧。

送丈母娘回去的時候，還給丈母娘買了小蛋糕。把黃凱老媽哄得眉開眼笑，一直地說著，潘革啊，有時間我請你看電影吧。下次看美國大片阿凡達。

潘革哭笑不得，他丈母娘其實很與時俱進啊。

回到家，黃凱盤腿坐在沙發上，瞪圓眼睛看著他。潘革這才想起來，他說好了今晚回來吃飯，卻沒有給黃凱打個電話。

「坦白從寬，你干嘛去了。」

潘革開始脫外套，看了一下肩膀地方，只有眼淚的痕跡，沒有鼻涕。

黃凱跳過來，說過黃凱有一個狗鼻子嗎？湊過來就開始圍著潘革猛聞，抽動著鼻子。

「你今晚跟女人在一起。」

潘革點了一下頭，想摟抱一下黃凱，黃凱一下子就炸毛了，跳出去一步遠，指著潘革的鼻子大吼。

「你個陳世美，一個電話沒有你跟女人出去了？你想玩劈腿啊。」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