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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刺 蘅家二少 1247 字 2021-04-06

大年三十的夜晚畢竟還是和平常有些不一樣的,一樣的冷風吹來都能聽見其間夾雜著的士兵們的笑鬧聲,星子扒拉著雲層露個腦袋出來,也有些圍觀人間熱鬧的感覺。

蕭白沉默的背著葉絕往宿舍走,他需要經過大半個利刃基地才能到宿舍樓,於是一路上那些靶場啊訓練場啊城市巷戰區啊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一樣緩慢的掠過。

夜深沉,建築物只見一個黢黑的輪廓,高大的結構像是咧著尖牙的獸,從壓抑的黑暗深處隨時都會撲上來,冷風從其中灌出,帶來了一些悲慟的哀鳴聲。

蕭白曾無數次走過利刃基地的每一條道路,他常常在出完任務之後,浴血而歸,手中的刺刀沾染著那些讓人顫抖的液體,就算洗的再干凈,它們也會順著皮膚一點點滲進去,不論正義還是罪惡,生命總是讓人無法回避的沉重。

沒有人規定誰可以奪走別人的生命,每當看到一個又一個人在自己的刀下停止呼吸,說自己沒有任何觸動那是扯淡,人和野獸畢竟還是不一樣。

可是既然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即便再黑暗也要走下去,這里從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一樣,他們都是戰士,在黑暗中浴血,守護的是現世的光明。

和表面上永遠的平淡不同,蕭白並不是不會想這些,他只是習慣性的把它們都放在心底,因為他需要永遠的堅強,絕對的忠誠,他手中握著的絕不止是自己一個人的生命。

然而,誰都會疲憊,再堅強的心也會有停止跳動的一天,暗夜里行走的久了總會向往光明。

蕭白偶爾也會回憶起很多年前的一些日子,單純的美好的,他本可以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在基層待幾年然後轉機關從此後便步步高升,說不定有一天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可那些在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可笑的假設,人生從不會回頭,唯有一往直前。

在某些特定的時候,蕭白會覺得有點寂寞,這感覺說起來矯情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蕭白他再牛逼,他也是個人,他想的不是什么男女之間欲望的寂寞,也不是渴求名利財富的沖動,他只是一個人走了太久,需要多一些支撐。

葉絕還在蕭白背上趴著,很舒服的呈現出樹袋熊造型,頭時不時地蹭一下,好像把蕭白的背當成自己的巢就此安家了。

蕭白本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覺得耳根子一涼,順手一摸居然是葉絕的口水流了下來……

隨便拿袖子把他的口水擦了擦,蕭白無語的加快了步子,從葉絕褲兜里把鑰匙摸出來之後,一腳就把他們宿舍的門踹開了。

二人間的宿舍很整齊,兩張床,兩個櫃子,兩張桌子再沒有別的什么,蕭白把著床邊的鐵架子,撐著葉絕的腰剛要把他放到床上去,葉絕忽然歪著腦袋不舒服的扭動起來,蕭白手下稍有不穩怕把他摔了,急忙換了個手要把人放下。

也就是這電石火光的一瞬間,葉絕皺皺鼻子嘴巴就開始張了,以一個牛逼的特種偵察兵的直覺,蕭白果斷閃身躲過了葉絕這一下子的生化武器,只是這生化武器雖然沒噴到蕭白身上,卻是噴了肇事者自己一身。

屋里的空氣瞬間糟糕起來,酒氣夾雜著一些已經有點發酵的食物味道,那是讓人隱隱作嘔的怪味,蕭白先把窗戶大開,然後沉默著看了看趴在地上不動彈的葉絕,果斷的避過生化武器污染區把他扛了起來然後扔進了浴室。

雖然利刃的宿舍是兩人間,不過浴室絕對是按照一人標准設計的,一個人的話空間足夠,可要塞進去兩個一米八以上的大老爺們就著實有點小了。

蕭白隨手把燈按開,一束白光從天花板上打下來,光線不是很強烈卻足夠清晰,照出葉絕臉上每一個細節,額角有細細的汗珠滑出來,眉毛不舒服的皺著,眼睛緊緊閉著,平時一笑總是有柔軟弧度的那雙眼睛因為閉著所以斂了光華。

蕭白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