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呢?
歐洛抿了抿嘴唇,下意識地想要找歐渝他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通常都會把決定權交給處事果決的弟弟。
但歐渝顯然並不在這里,於是他又對上了阿諾德的眼睛。
阿諾德還看著他,雙眸在路燈下被染上一層溫暖的昏黃,不像平時那么遙不可及,陡然顯得親近許多。歐洛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隱約摸到了點什么。
他覺得自己能抓主意。
「我真的可以嗎?」他問。
阿諾德沒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只是反問道:「你覺得自己可以嗎?」
「……」
他真的可以嗎?
不可以嗎?
歐洛點了點頭。
「我可以的。」
他說。
阿諾德終於笑了,拿著飲料罐和他碰了碰:「祝你成功。」
他嘴角的那點笑意近在咫尺,真實得不能再真實,歐洛看在眼里,覺得自己抓住了那點飄忽不定的小心思。
我大概是喜歡阿諾德吧,他想。
這個想法沒對他造成什么驚嚇,早在入學報到的那天第一次見到阿諾德,歐洛就覺得自己不太對勁他活了十八年,還是頭一次看一個人看得回不過神。這種不正常的反應被他刻意拋到了腦後,現在想起來,也許那可以被稱為一見鍾情?
他沒對阿諾德有什么非分之想,畢竟對方不太可能看得上他,而且聯合軍校在校規里明令禁止師生戀,歐洛沒打算把這事告訴任何人。
在變得足夠強大,能有資格站在他身邊之前,果然還是要繼續拼命努力的。
說不准畢業以後哪天就有機會了呢?
那天之後,歐洛按著阿諾德幫他修改過的訓練計劃有條不紊地繼續著他的鍛煉,經過一個月的體能訓練以後,他開始逐漸加大自己格斗技巧訓練的強度。
他沒告訴歐渝這件事,自己靠著之前格斗課上學的技巧,結合一些共享教程,在模擬訓練基地預約了一間格斗室,每天晚上跑完步再去練兩個小時,十二點多才回宿舍洗澡睡覺。
加拉瓦對他早出晚歸的訓練行程無比嘆服,從前都是他們輪流喊對方起床,兩個人一起趕到食堂去吃早飯,現在歐洛不僅能用終端把鬧鍾叫不醒的他叫醒,還能跑著步順便給他帶份早餐……
他有點懷疑歐洛是受了什么刺激,又不敢問,繼續這么享受上門早餐好像又不太好,只好每天跟著歐洛早起。歐洛去跑步,他就帶著書和早餐到教室去占位置,還要占一個第一排一個最後一排,久而久之覺得自己有點神經錯亂,索性也跟著歐洛坐到第一排去了。
聯邦史教授進門的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扶了扶眼鏡確認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真的是歐洛,這才一臉詫異地拄著手杖走上講台。
在他看來,歐洛對這門課可以說算得上毫無興趣,先前還在課上和室友聊天,現在突然坐到了第一排,不知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