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我不想穿這件別問為什么，不太想。」

穆寧深深地感覺克里斯蒂亞諾難伺候，「我在馬德里太委屈求全了你知道嗎，當我回國的時候居然下意識跟別人商量你要不要干嘛干嘛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但實際上這都是你給我留下的人生陰影。」

「你很喜歡他嗎？」克里斯蒂亞諾似乎並不怎么在意穆寧的人生感觸他顯得恍惚，似乎既不關心自己問了什么也不關心穆寧回答了什么。

穆寧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顧左右而言他，「穆安不會希望我喜歡他。」

有那么一會兒，穆寧和克里斯蒂亞諾都沒說話，整個衣帽間只能聽見穆寧走來走去挑襯衫時，拖鞋和地毯發出的輕微的摩擦聲。

「你不想問我什么嗎？」克里斯蒂亞諾知道他不該這樣問，因為穆寧畢竟是和球隊無關的人，他既不該把球隊內部的矛盾暴露給她，也不該讓她的意見影響自己的判斷她和他之間只有利益關系，而利益關系並不能幫他厘清他現在所面對的困境。

但是出於某種直覺，克里斯蒂亞諾就是認為也許穆寧可以做點什么。

也有可能穆寧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最起碼每次跟穆寧說話的時候，克里斯蒂亞諾總是高興的。

「我覺得我不應該問，但是如果你願意跟我說點什么，我可以不持任何意見地聽你說我保證你跟我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如果你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就不會有。」穆寧小心翼翼地說她不想危害她跟羅納爾多之間似乎有所好轉的關系，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拒絕，而讓他們回到起|點。

而克里斯蒂亞諾似乎本來也只需要這個。

「我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所有人似乎都認為我討厭加雷斯。可是為什么呢？我為什么要討厭他呢？他是我的隊友，他來皇馬是要和我一起贏得點兒什么的，我們不是敵人就算不足以成為密友，但是也絕對不可以算是敵人。何況，我也沒必要把加雷斯當成敵人。」

穆寧聽到『沒必要』這個詞的時候，眉頭似乎跳了一下。

但是她沒說話。

「如果事實能證明他在我本來的位置上可以做得更好，那么我當然可以讓給他這就好比，我跟梅西如果在一個隊伍的話，誰來組織進攻誰來射門？當然是他來組織進攻，我來射門我是說，這很明顯不是嗎？各得其所，各有所長，如果一定要我組織讓他射門？當然，我們也可以做到，但是那不是最優的組合不是嗎？」

穆寧仍舊不予置評。

「我不知道貝尼特斯先生為什么，他明明應該能看得出我和加雷斯都出現在了並非自己最擅長的位置上，但是他仍然拒絕改變。這是不對的不是嗎」

是的，長了眼睛的都看出來了。

「我跟他談過，他不肯聽我的。我不是沒想過要讓豪爾赫做點什么，但是我知道，豪爾赫什么也做不了。主席先生是支持貝尼特斯先生的我理解他的意思，他不希望短時間內多次換帥，也不希望有任何人從他對隊員的妥協中看出反對主教練的機會。」

「這非常自然，要我說的話，換作是我我也許也會這樣做。」

非常冷靜非常克制，但是穆寧卻覺得事情走向了一個更加不可預知的方向。

「但越是這樣，我越覺得絕望。因為你幾乎看不到任何讓貝尼特斯先生改變的辦法。」克里斯蒂亞諾說，「我不知道還能怎么辦。」

穆寧看看他，仍舊保持沉默。

但是克里斯蒂亞諾看懂了那個眼神，他看得出穆寧想說什么穆寧想說：其實你已經有答案了，你知道，既然你改變不了、動搖不了貝尼特斯，就只能是你自己改變。

要么是改變踢法，要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