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寧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但是看看伊萬犀利的眼神，她還是硬著頭皮繼續。

「晚上好。」穆寧毫無意義地打招呼，就好像這么做可以給她增加一點足以救命的同情分一樣。

「什么事。」克里斯蒂亞諾的心情顯然不在適合進行禮貌社交這個頻道。

「呃……我在想那天的事……」穆寧按照伊萬寫下的台詞讀著，還沒說完臉上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但是在伊萬的目光灼灼之下，她也只好繼續讀台詞，「就是……我不太確定……」

什么叫做我不太確定我們是不是想到一起了？你想整死我嗎？這不是自投羅網嗎？穆寧沖伊萬無聲的怒吼。

「你不確定什么？」克里斯蒂亞諾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後半部分不暴躁起來，「你不確定的東西太多了，我不知道是哪個。」

「我在想……」穆寧看著瘋狂遞眼色的伊萬，為難地搖搖頭，「沒什么沒什么，我就想問問我不在馬德里你的服裝准備的怎么樣？你和造型師相處的還好嗎？」穆寧一旦脫離某些話題，嘴皮子就又順溜了。

伊萬狠狠地劃掉了自己剛剛寫下的話，打算讓穆寧這種人做一輩子單身狗。

克里斯蒂亞諾那邊傳來輕微地響聲，他一時並沒說話。

就在穆寧有些緊張的時候，克里斯蒂亞諾終於打破了沉默，「嗯，還不錯。」他聽上去突然冷靜很多，似乎還有些笑意。

穆寧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知道這個，但是她就是知道。

「那就好。哈。」穆寧尷尬的笑了一下，心想，果然這個世界沒了誰都是可以的，羅納爾多沒了一個造型師自然還有下面一百個造型師排隊等著□□。

「不過我接下來有幾個重要的拍攝，豪爾赫說可能需要你確認服裝。」克里斯蒂亞諾慢悠悠的說，「所以我猜你得回來一趟。」

穆寧無意識的咬著拇指的指甲，焦慮的看著身邊假裝在玩消消樂的伊萬，指望著他救救自己。但是很顯然，余怒未息的伊萬打定主意要讓她自生自滅。

「呃……那我……」穆寧不確定該不該一口答應。

不知道是怕穆寧拒絕，還是只是為了補充說明，總之克里斯蒂亞諾很及時的說：「你必須得回來，其中還有一個活動非常重要，你必須親自給我做那天的搭配。」

穆寧沒什么余地想東想西，只好嗯了一聲，然後為了避冷場，隨口問了一句，「是什么活動？」

「一個商業活動，有……」克里斯蒂亞諾突然頓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干巴巴地說，「伊蓮娜也去。」

「誰是伊蓮娜？」穆寧下意識地問。

伊萬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克里斯蒂亞諾可能也沒想到過了這么久穆寧對這個名字還是一丁點敏感度都沒有，所以他過了大概半分鍾才冷冰冰地說：「你不知道？」

穆寧很久沒接觸過這個名字了，但聽克里斯蒂亞諾的意思她似乎應該是知道的，所以為了避激怒克里斯蒂亞諾，她只好干笑了一聲，「知道知道，我想起來了。」

克里斯蒂亞諾嗤笑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似乎不太情願地說了一句，「我前女友。」

穆寧愣了一下，心里五味雜陳卻不知道該怎么說才比較得體，只好勉強嗯了一聲。

「我想……」克里斯蒂亞諾剛說了兩個字就似乎被噎住了。

「你想什么？」穆寧意興闌珊地隨口問了一句，人生第一次覺得草莓芝士蛋糕味的冰淇淋居然是苦的大概是過期了，不然不會還有點酸，穆寧這樣想著，憤憤地看了一眼給她吃過期冰淇淋的罪魁禍首伊萬。

「我想，挽回一下。」克里斯蒂亞諾慢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