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把吉爾伽美什從亞瑟的懷里抱走了。

「？」

亞瑟有些吃驚。

「嗯嗯，這個孩子，我就先幫你照看一會兒吧？不要看我這個樣子，我可是很會照顧小孩子的哦。」

梅林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亞瑟眨了眨眼睛。

亞瑟對於他的這句話表示懷疑。因為就以亞瑟自己本人的幼年經歷來看，梅林委實不是什么能夠照顧好他人尤其是照顧好小孩子的家伙。

所以他保持著看向梅林的動作，盯

亞瑟一句話都沒有說，但他光只是用那一雙似乎能夠倒映出這世間一切的純白又或者是污穢的澄澈的碧色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你看時，大概就很少有什么人能夠抵擋住這種視線。

梅林自然也不會是那個例外。

或者說，在亞瑟這樣的目光下，即便是臉皮厚如城牆的梅林也一時之間有些不太自然起來。

「啊啊，那是什么樣子啊，亞瑟？」

他試圖緩解氣氛。

「不，沒什么。」

亞瑟搖了搖頭。

「只是對於梅林你可以這樣大言不慚的說出自己『擅長於照顧小孩子』這種話感到很驚訝呢。」

亞瑟爽朗的笑著，像是一輪小太陽，笑容明媚燦爛不見絲毫的陰霾。那是可以照亮這世間所有的絕望與黑暗、所有的陰暗與污穢的光芒。

只不過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宛若利箭，「嗖」的一聲直戳梅林的心房。

「唉唉，真是的，亞瑟長大後也就變得不可愛起來了。」

梅林故作傷心的搖著頭，唉聲嘆氣。

亞瑟「嗯」了一聲，轉過身去，向著摩根離開的方向走去。在他的身後，梅林斂起了自己面上的笑容，手里稍稍用力抑制住了吉爾伽美什的掙扎。

「既然不是此間的居民，那么，也就不要輕易地去干擾這個世界的走向了，嗯？」

他並沒有低頭看吉爾伽美什一眼，但是他分明就是在和吉爾伽美什說話。

「不要妨礙他的思想，不要試圖干涉他的人生，就讓他保持著那個樣子走下去就好。他是這個國家的王，這是被上帝所決定好的事情，並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干涉。」

「吶吶，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他喊你老師，也就是說一直以來都是你這個家伙在教導他吧。不過，這種教導的方式並不是什么正確的方式吧？」

吉爾伽美什仰起頭來，血色的瞳孔正好和梅林低頭望過來的那一雙晶紫色的眸子相互對視。

「你這家伙，分明就是在把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活生生的變成名為『王』的機器啊。」

吉爾伽美什掙脫開梅林，跳到了地面上。

「說到底，你這家伙，根本就沒有人類的感情啊。所以你教導出來的王，或許是一位完美的王，但是他注定」

「是不懂人心的。」

「啊，我知道。」

梅林的視線放遠，唇角勾起了一抹一味不明的笑容來。

「一個完美的王卻不懂人心，這樣下去，他的臣民終有一天是會恐懼的吧是會害怕的吧。因為那個人太正確了，正確的就像是一面光潔無暇的鏡子，仿佛能夠照出自己身上的所有骯臟與不堪來。」

「可是，那個孩子就是這樣的。即便沒有我的刻意引導，他最終也必定會走上這樣的一條道路。他就是這樣的人。」

【梅林不曾告訴任何人，他曾經給過亞瑟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