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便好了。膽敢阻攔王者的道路,這份罪已經足夠他們死去千百次亦不足惜!」
「嘖,還真是粗暴的方法啊,吉爾。」
亞瑟涼涼的道。
「怎么亞瑟,你要抱著你那聖人一樣的思想去對待這一切嗎?」
「我還沒有好脾氣到那個地步。」
亞瑟有些無奈的安撫著自己身邊像是一只暴躁的雄獅一樣的吉爾伽美什,覺得自己當初馴服東.斯塔利恩又或者是拉姆萊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心力。
「我只是先看看……畢竟這里是大不列顛啊,就像吉爾你依舊會對著曾經的烏魯克所在的那一片土地上心一樣,我會掛念我的大不列顛,這根本就是必定的事實啊。」
「我們是王,但是是因為有了『國家』,所以我們才成為了『王』。」
「那個女孩子或許是大不列顛的子民,她會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吉爾你當時有看到嗎,她眼底那種孤擲一注的絕望,但又飽含著希望和渴求。」
「吉爾,面對著這樣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坐視不理。」
吉爾伽美什陰郁的看著亞瑟,最後探頭過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耳廓上。
「嘶」
亞瑟吃痛,條件反射的想要後退,卻不想一只手伸了過來,橫在了他的腰間,攔住了他的所有退路。
吉爾伽美什埋首在亞瑟的頸項間很久,才有些悶悶的道:「本王知道了。」
「不過,這才是你吧。只有這樣的你,才會連本王都為之心折啊。」
吉爾伽美什低低的笑著,抬起頭來時,面上已經是一片的平靜。
「也罷,亞瑟,就按著你的想法去做吧。你只要知道,本王一直都在這里就夠了。」
「這還真是……一份沉重的承諾呢。」
「我明白了,吉爾。不管怎么說,都要感謝你的這份包容。」
「哼。」
吉爾伽美什有些小傲嬌的抬了抬下巴,像是一只被擼順了毛皮的饜足的貓。
又或者說,是獅子要來的更為恰當一些。
「那是當然。亞瑟看著他,突然有些愣怔。
……在亞瑟.潘德拉貢那不算漫長的生前,和看不見結束的盡頭的身後。
他一直以來,都是作為王者作為「被依靠者」而存在的。
人們只會敬畏他、推崇他,向他尋求庇護、尋求幫助。
而作為最完美的騎士,最完美的王者,亞瑟王也從來都不會吝嗇於將自己的力量出借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他已經習慣了「給予」,而不曾有過「取」的概念。
但是現在。
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他告訴他,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本王在你的身後。
他告訴他,本王注視著你,不是因為你是王,而僅僅因為你是亞瑟。
他甚至告訴他,不用那么堅強也沒關系,本王會成為你的依靠。
亞瑟.潘德拉貢從來都不是弱者,也不會心靈脆弱到因為別人的區區幾句話就懷疑自身的存在,乃至是自身價值。
但是啊,盡管身體里面流淌著巨龍的血脈,胸腔中跳動著是最高級的幻想種的心臟
他終究,也只是個人類。
人類是群居生物,即便是再堅強不過的王者,也難不會有那么幾個時候,獨自一人站在卡美洛那巨大的白堊宮殿的頂層,感受著刮過身體的寒風,在心底感受到某種孤寂……又或者說,是寂寥。
那是不可避的,只要尚且擁有著心臟在存活、擁有著思想在思考的生物,就一定會在某個時分對於自己的某種捫心自問。
只不過,如果是其他人,他們很快就可以轉身,去投入家人溫暖的懷抱中,去握住摯友伸過來的雙手,把這一份幾乎可以將一切都冰凍起來的、突然涌上來的情感消除。
可是亞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