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眼睛,眼瞳灰蒙蒙的定不起焦距——如果我是警察,遇到這種人,也不會睬他的。
就在這時,警衛跟著同學從外面跑了進來。
為了自己的聲譽不被這個怪人影響到,我杜撰了一個他是福利院工作人員的謊言,也不管大家信不信,說完後,就拖著他跑出了食堂,接著又一口氣跑出校園,直到周圍沒有人了,這才停下腳步。
「我說你到底想怎樣?」我氣呼呼地問。
我吃頓大餐容易嘛我,為了攢錢付學,排骨跟蝦仁我平時都不舍得吃的,今天好不容易開次葷,都被這人攪黃了,一想到這個我就來氣。
「你幫我……」
他的聲音又變了,眉眼斂下,後背弓起,像是上了歲數的老爺爺,看著我,做出恭謹謙卑的笑臉。
他人格轉換得太詭異了,再配合他不斷變換的方言頻道,要說這不是鬼上身,還真難形容這是什么狀況,但要是鬼上身,為什么我看不到鬼呢?
究竟是這鬼的法力太高強?還是我的法力太低下?
不,我絕對不承認是後者,沖他擼起袖子,提前聲明。
「不要以為裝鬼我就會怕了,我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鬼。」
「我知道,所以才說請你幫我。」
「你有錢嗎?有錢再說問題。」
「有的有的,我看過你的小廣告,給你十萬怎么樣?」
我斜瞥他,懷疑他真能拿出那么多錢來。
他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迭票子,看看厚度,差不多有一萬多吧。
「你跟著我去找屍體,找到後,這就是你的了。」
如果真有十萬,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雖然我常常接生意,但是在成人眼里,我還是個孩子,所以為了招徠顧客,我的價碼都壓得很低,再打個七八折,還要除去過程中需要的諸多花,我真正拿到手的其實剩不了多少。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提醒道:「我還要上課,太遠我不去的。」
「就在郊外,很容易找的,如果你發現屍首,報警的話,那警察就會受理了對吧?」
老實說,我不太明白這個人的想法跟目的,甚至懷疑他的話的真實性,但現在是趕鴨子上架,我不去的話,他會吵得我下午的課都沒辦法上,所以只能走一趟了,大不了再請同學幫忙記筆記。
我給監護人打電話,用拉肚子的借口說要去醫院看病,麻煩她跟老師解釋一下,然後不等她多問就掛了電話——從她負責我以來,這種臨時狀況出現過很多次,她都處理得得心應手了,應該沒問題的。
聯絡完,我跟隨男人坐上了去郊外的巴士。
路上我問他的名字,他嘿嘿笑著不說,再問他的住所跟交友情況,也被他支吾過去了,最後我只好開門見山地問:「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還知道我在那所學校上學?」
他看著我,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我們?
我有點迷糊了。
隨著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