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么解放我]
[我的身體我原本的模樣將它們還給我]
葉遙道:「但我根本不知道你原本長什么樣?」
[你知道的]
倒豎的蛇瞳鎖定在他的臉上。
[你知道我長什么樣]
[找到我]
[解放我]
它已經不僅僅是俯下身了,蛇類巨大而粗壯的身體貼在地上,它白白的屬於蛇類的腹部同泥土相摩擦。
這是完全臣服的姿態,它或許想要葉遙坐到它的背上。
但是為什么?
向前走了兩步,跨坐在蟒蛇的身上。
不,以它的體型怎么能被稱為蟒蛇,它只不過是徒有蟒蛇外表的怪物。
它載著葉遙,一路向上,脫離了地面,脫離了自由引力,往下看,只有灰蒙蒙的大地,風劃過他的臉,像一把把尖銳的小刀,甚至能夠將他並不是很白嫩的臉頰割出一道道血痕,但他確實在接近天。蒼穹在他的頭頂上,觸手可及。
「!」
葉遙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他面無表情,情況比昨天稍微好一點,至少他眼睛下面沒有掛淤青。
「滴滴滴滴」
手指在蘋果機屏幕上滑動,關上了鬧鍾,多虧了這鈴聲將他從詭譎的夢境中拉了出來,就差一點點他的手就要碰見穹頂。
但怎么可能,就算是才上幼兒園的小孩兒都知道,天空上面是大氣層,而不是光滑的玻璃面,如果他的手指真的觸碰到了熟悉的平面,他會以為自己打開的是生態箱的玻璃罩子。
現在是上午11點,距離他約見窮奇還有4個小時。
他套了件衛衣,這讓葉遙的臉看上去更嫩,像是沒有出大學的學生,其實他也想把自己拾掇得稍微成熟一點,然而草食系男子的容貌讓他無論怎么打扮都年輕得過分,即使西裝革履都不能像個社會人士,反而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無知少年。
夫子廟星巴克在南京市還算是裝修得不錯的星巴克,葉遙以前也去過幾次,他印象中這家店好像評上過什么南京市6家最美星巴克之一,當然,在之後就被老門東的星巴克打得體無完膚。
就算是從西方傳來的咖啡文化,在景區中經過了新中式裝修的包裹都能煥然一新。
葯葯葯葯葯丸:你到了嗎?
鼻子真難吃:在樓上。
葯葯葯葯葯丸:你喝點什么?
鼻子真難吃:超大杯冰巧克力去奶油。
葉遙抖了一下眉頭,心想這人真不跟他客氣,明明他們兩人之前的見面都不歡而散,氣氛完全可以用劍拔弩張四個字來形容。
當然,他也沒有想到窮奇會點超大杯巧克力,無論是什么年月的人特別是年輕人總會覺得喝咖啡比喝巧克力時髦一點,當摒棄了最開始在點餐時要求加雙份榛果肉桂四品脫咖啡等等諸如此類的復雜裝逼方式之後,剩下來的就是高高在上的意式濃縮或者言簡意賅的美式。
有些人是真的喜歡,另一些人可能是因為美式最便宜。
他給自己點了一杯大杯的冷淬冰咖啡,穿著圍裙的店員建議他點,說是夏季的新品,本著敢於嘗試的神,葉遙點頭,他對咖啡不挑,反正以他並不是很靈敏的舌頭也分不出馥芮白與拿鐵之間的區別。
捧著托盤上二樓,就看見窮奇坐在沙發上等他。
這人終於脫下了頗有些反差萌的圍裙,穿牛仔褲和t恤,有小姑娘躲在角落里盯著他竊竊私語,好幾次摸上了擺在桌子上的手機,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拍張照,等到葉遙坐到了窮奇對面之後,眼神中更是著帶狼性。
葉遙客氣道:「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