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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轉頭,只是冷冷喝道:「止步!」膝蓋上的大掌卻是有些顫抖,越捏越緊,腦中迷茫一片。

墨劍臣見楚天闊如此倨傲呼喝,心中不忿,便想上前去拉葯真,卻被越臨昔一手擋了:「莫動,這是小真自己要解決的事,我們無從插手。」墨劍臣抿了抿嘴,退到一旁,同其余五人一起默默站著,注視著兩人動作。

葯真聽得楚天闊喝聲,腳步頓了一下,卻依舊在淅淅瀝瀝墜落的譚雨中穿行,離楚天闊越來越近。楚天闊對他忽冷忽熱他早就習慣了,一個被寵壞的任性小雌樹,基本上性子里就有反骨,總是不讓做什么就偏生去做的。

轉到楚天闊面前,葯真慢慢蹲下身去,抬眼看著楚天闊的眉眼,認真道:「楚天闊,你再死撐著守著你那二指寬的薄面,會散靈,會死。」

楚天闊看著葯真靠的如此之近的臉龐,周身冷香浮動,對著自己說話的神情又帶著幾分嚴肅,眉頭微微蹙起來,心頭狠狠動了動,下意識的,就問開口了一句萬年前早就問過葯真了無數遍的話:「只跟我一人結為仙侶,好不好?」

葯真突然覺得歲月之風呼嘯,恍然間彷佛身至萬年前的那棵倆人初遇的巨柳下,蔓蔓綠枝緩緩和風微微搖動,晃出一片靜謐又溫情的陰涼。

想起那個站在陽光里手舞足蹈,給坐在樹蔭下的他講著奇志怪談的少年;那個抓鳥的時候,被他踩了好久肩膀疼的呲牙咧嘴的少年;那個總是一臉陰霾,誰和他親密或者誰欺負他了,總是和人掐架掐的灰頭土臉的少年。

回過神來的時候,葯真的雙手已經被神色激動的楚天闊緊緊握在掌心,「小真,你動搖了,是不是!?你離開他們,我發誓再也不為難他們。什么都別管了,就我們兩人,遠走高飛,行不行……?好不好……!?」

葯真碧色大眼波光流轉,緊緊看著楚天闊急切的眼睛,狼狽中帶著期盼的,微微掛上些笑意的臉龐,第一次對他的情深動容。龍族無論雄雌,均是一世一雙人,對伴侶的占有欲極強。

葯樹族的伴侶觀念從來不像龍族,就像葯真,他從來都難以理解楚天闊對於唯一的執著,萬年前甚至慢慢對他的糾纏和浪盪心生厭惡。而如今,萬年之久的思念……只要不是鐵石心腸,總是會有感覺的。

但是想起楚天闊萬年前的浪盪風流,和萬年之後醒來依舊不曾悔改的濫交行為,葯真被記憶燒的有些灼熱的心慢慢冷卻下來。

還有,葯真看向上頭潭邊靜靜望向自己的六位伴侶,再想起自己解封記憶中長老父母族人的遺願……他不能,他已經有了六縷纏綿的牽絆,還有肩頭早已背負的沉重責任。

大眼平靜下來,深深看著楚天闊的眼睛,搖搖頭,慢慢將手抽出楚天闊的大掌。還是沒有用嗎?楚天闊嘴角的笑意一絲絲湮滅下去,逐漸充斥暴虐的絕望。

楚天闊低下頭,雙拳緊緊扣住雙膝,猛的起身,一把握住葯真的手,躍出才恢復平靜不久的潭面,一手按在自己胸口,竟是挖起自己本命龍珠來,聲音帶著修羅般的陰冷和纏綿的痴意:「那我便毀了這世間,連同你我一並毀去。這樣你便不會再屬於任何人,黃泉路上,只有我能握著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