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 2)

官人,不忍他離去。何時娶妻還未可知,他卻篤定這朝夕之日,恩寵不絕。

金烏出林,萬丈光芒溢出天際,撕破薄霧湖煙。南北往來客漸多,人聲漸如水鼎沸。這大興王朝正是盛世,風調雨順。

公子負上這沉沉書篋,牽著猶自紅眼拭淚的小倌兒離去。

一月後的鄉試,公子未去得。

於時,順洙鎮一獨院小樓,撕卻封條,驅罷妖邪,今已有客入住。

「噫!本少爺非得倩幾個仆從不可,這建院置宅之事甚是疲乏,缺損本少爺英名神武。」公子以手撫面,揮卻滿頭白絲蛛網,氣吁吁坐於堂上,打著把扇兒撲撲亂舞。

江夜從門外端了熱茶入內,見公子忿忿念叨,頭冠上猶掛蛛絲,衣衫不整模樣,立時忍俊不禁,笑得不能自持。

公子見他如此更是忿忿,耳後稍稍帶紅,向他斥道:「昨夜也未曾折騰你,為何今日行動如此之慢!速去請些佣仆,本少爺不待見這糟心活計。」

江夜聞言臉頰微紅,卻未曾怯懦退後。一月以來,他和公子白日趕路,夜間雲雨,算得是焦孟不離,如膠似漆,如何能不知曉他僅是虛張聲勢,不願被他看了這狼狽模樣罷了。

「官人喝水。江夜已倩了人,容後將至,我等且去亭榭稍待如何?」江夜上前奉茶,待公子接過後,立於他身側,一一摘除他冠上蛛絲,為他束冠齊服。

「無論官人是何模樣,皆是江夜最愛的模樣。」他本欲宣之於口,訴心曲於公子,然見公子耳後粉紅愈漲,不忍公子更加窘迫。心下暈暖,只是輕輕俯身,如公子時常調戲他一般,在他唇上一香而過。

這本慣常的淺吻,此刻卻如烈酒一般,熏得公子騰地臉紅耳熱起來,全然不似那夜叫囂著「非要從你身上得趣不可!」的紈絝公子,卻更似那新相知情熱的少年人,未經那徹骨銷魂的艷事,心上人一吻便可動情。

江夜目送公子龍行虎步棄他而逃,未曾提步追將而去,眼角淚花卻滑落於彎彎唇角,他撫膺默語:「今生何其有幸,竟能得遇官人!

他年我若得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官人,汝且待江夜五個春秋罷!

☆、第四章莫作商人婦,金釵當卜錢

小樓有一門匾,與外在人家疏異,上有六字,「春江花月夜」,端的龍飛鳳舞,如章如松。

時年,江夜年方十六,公子憐其父母盡失,已與他束發戴冠。雖身量猶然較小,氣色卻已好盛十分,朱唇星目,面若冠玉,衣飾佩戴宛若成年人一般無二。

院中常時寂然無聲,偶有女仆笤掃之沙沙聲,庖廚烹調之叮當聲,抑或二公子江夜朗朗之讀書聲。

卻說此時,突的有人來報,遠遠地便大喜喊道:「二公子,大公子」

江夜大喜過望,瞬時如燕歸巢,連忙棄書奔向門口,口中驚喜斷道:「可是公子歸家耶?」

興興然奔至門口,卻猶然門可羅雀,道上行人二三,並不曾有車馬,更遑論那遠行奔波之人。

江夜倚門,茫茫然回望,一時竟不知當去向何方。那門房見二公子如此,也恁的不落忍,緊走幾步,慰聲道:「二公子,大公子遣人送來書信一封,想是過幾日便要歸家了罷。」

江夜兀自苦笑,抬手接過信箋,縱是衣冠歪斜不合時宜,他亦未曾整束,徑自踏著如夢虛步入了書房。

「與娘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