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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萬花盡枯只待一花紅,揚州女與今上夜夜笙歌,朝朝得專寵,是以份位如箭沖天,一年時間便貴為皇貴妃。

二年後,女子誕下一子,面容致極肖其母,天生聰穎卻肖今上。三人常游御花園,似尋常百姓家一般,父慈子孝母愛,盡享皇家難得之天倫樂,如畫中景。

卻不想,皇貴妃明年誕子時不幸難產而亡,今上痛不欲生,追之為懿賢皇後,時年兩歲之幼子順理成章晉為嫡皇子,今上復又力排眾議立之為太子,時稱龍興太子。

世人皆知,龍興太子痛失母後,憂心痛身,三歲便薨,與後合葬於皇陵。從此無人敢提及皇後與太子,此事不單是今上一人,更是天下之禁忌。

☆、第九章全其意,酬其志

然二十年白駒過隙,今上已病不離床,大限不遠。又逢春闈,正是籠絡人才,鞏固勢力之絕佳時機,四九兩派不又暗地里活絡起來。各地良才皆為他們所提點,卻獨獨不知這揚州解元陽安何處去得?京城里未有一人知其行蹤。

陳訓私語道:「自古來,江南出人才,陽公子你且要小心行事。我與同窗李疏亦被兩派接觸過,聞得他們言語中,對兄台極為看重,此雖是幸事,然我等卻恐……噫,公子必然亦心知耶!」說罷搖頭,竟似十分惋惜一般。

公子了然,他倆人擔憂自己不幸,或成兩派傾軋斗爭下之祭品。此事不得不防,恐怕就在這幾日之間耶!

公子感念陳訓情意,與之交往越發真篤,言語甚密,甚至於私下議論朝政,品評朝中各人物平行之忠奸。倆人相談甚歡,不知覺已快到晌午時分,公子心念真解元恐怕已轉醒,便欲告辭。

「今日與陽兄交游切談,真個勝卻十年書耶!陽兄切記保全自身,勿早站派系,雖有小利,然後患無窮噫……」陳訓又談道。

公子笑將起來,他是那般無知小兒耶?此些勾心斗角,玩弄心計之計較,數年之內他已見過許多,雖鄙夷不屑,卻知其套路,多於陷阱。皆言為商在奸,他反其道而行之,保赤子之心,以誠篤天下,亦可行之。

他陽安自來不怕身處不利之中,只患人生無所追尋。不憂前途艱險,只恐前途非自己所愛。四九兩派與他接洽,無非便是許以官名利美人相誘。為官非他本意,棄之不取;利,可憑自己掙得,何必多用?美人?卻是已有一只病美人,正眠於鋪中待他歸耶!

無欲則剛,古人誠不我欺耶!

「與陳兄相交,亦是陽安之幸事。必當保全自身,來日再於君共評天下,匡扶此傾頹盛世耶!」公子抱拳告辭。

陳訓卻又嘆道:「竊聞四子與九子,皆非德行能力高尚之人,吁嗟盛世能否中興,當還兩說也。」

公子卻不憂心此事,誰說皇帝只得哪一家來做?不論將來何派當道,若實在暴君,必有擾亂起義之舉,將它覆於潮下。他從來便信民生之力量,能載舟,亦能覆舟,非妄言傳說矣!

正要告辭,公子忽憶起與陳訓結交之初始因由,便問道:「陳兄亦染了風寒,買此草葯?」

「非也,李疏染恙卧床,我賣與他矣。」

公子點頭道:「當如是,陳兄面色甚好,不似有恙。說來,我觀陳兄之衣袍稍有疏異,卻又不知是為何?」

陳公子頓時嗬然大笑,道:「此乃拙荊小兒戲也。她知我北上,路途遙遠,風沙嚴寒,便將破舊絲衣縫制於袍內隔層,雖不甚美觀,卻當真御寒,未感風寒也。」

公子擰眉思索,不多時便眉開眼笑,道:「陳兄有幸,娶得如此妙人兒。」

陳公子已多時不見自家娘子,聞言不禁面有憂思,又問公子可有家世,公子一笑而過,道:「我有一娘子,不似你家娘子慧心巧手,反似稚子般愚笨無長進。隨我上得京來,昨夜卻感了風寒,此時正抱病在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