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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小孩兒也如此大了,端的風流俊秀,嬌俏瀟灑。只不知,同他一道那人,當今如何也。

此間風波江夜不知,獨自安靜答題,歸家。

數日後放榜,那人猶未歸,江夜心中沒來由地煩憂,並不去看榜。

不多時,卻有人敲鑼打鼓來報,言高中會元,已是連中兩元,請賜賞錢。

江夜性冷,並不意外高中,卻也叫人拿錢打發了。此些銀錢皆是公子所遺,說若他有事耽擱未歸,便令他隨意打發。數量頗豐,人群狂喜,感恩戴德,祝佑江夜連中三元。

江夜不言不語,喜怒不形於色,由是眾人皆附會謠傳:准狀元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真真是個君子。

一時間媒人踏破門第,京中各家小姐求嫁。

江夜更是心煩意亂,久望公子不歸,忿而閉門謝客。

眾人贊他,會元大人不耽於美色,一心閉門苦讀,乃國之棟梁也。

唯少數人揣度,會元大人莫不是有龍陽之好?

江夜不堪其擾,閉門靜思,直至4月下旬,又逢殿試。

他已思量清楚,雖聖上真顏難見,亦不可貿貿然求情,今且當做平凡書生那般,求個功名罷,往後再徐徐圖之。

大殿上,江夜看罷策文,胸有塊壘,一揮而就。無意中抬頭,卻見皇帝正目光灼灼,直視他一個。

江夜不堪帝皇銳目,故作鎮定,垂目斂息。便在剛才那剎那之間,他忽的窺到了帝皇之威嚴,手握權柄,生殺予奪幾十春秋,早已超越凡人,眼光銳利似劍,直指人心。縱是如今垂垂老矣,行將就木,兩位皇子雖久聚朋黨,亦無人敢妄自僭越。朝臣無敢愧其真顏。

自己曾滿腔熱血,思想今日上殿陳詞,無任何信物證人,便想憑借空口白牙,令帝皇認錯,為他沉冤昭雪,實在太過無知令人發笑。

是耶!公子定然笑他痴傻罷。只不知此刻他尚在何處,川陝?江南?抑或已在進京途中。

卷題已交,眾考生移步太和殿,等待賜名。江夜不敢回頭,身後帝皇銳利目光如刺在背,他不禁擔憂,難道被識破了?

不該如此罷!他從未見過皇帝,便是皇帝大宴群臣,他爹亦不准他前來,縱是如今他猶不解其故。

江夜堪堪落後眾人數步,不欲與人交談。卻偏有人來,那人疑道:「公子……乃陽安?」

江夜聽人提及公子大名,忽而憶起那勾起公子行商心思之人,便回道:「正是在下。公子當是從兄所言,閩州陳訓罷?」

「正是。只不知陽明公子如今哪里去得?當初竟冒汝名頭與我相交,當真可惡,該打!」陳訓亦是不拘小節之人,並不怪罪當日假名相交,待他第一批吉北棉衣雲抵京時,還出資購得一件,與妻所制棉衣輪換。

江夜卻忽的一笑,公子率性而為,從不乏真交,從來便是如此。

兩人一路閑話,到得太和殿。皇帝與重臣閱罷策文,批了榜,眾人皆有所屬。榜眼探花郎各各慨然暢笑。江夜垂蒙聖恩,連中三元,一舉奪魁,力攬狀元。

聞得狀元當屬陽安之時,江夜不禁又喜又悲。喜那人將光耀門楣,榮耀祖先,卻又悲他不在身側,不得共享喜悅。心中正是復雜難言時,皇帝身邊地位萬古長青,從不曾失寵的總管洪公公,尖聲道:「請諸位移步瓊林苑赴宴。請狀元郎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