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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魏大將軍親自培養,夙興夜寐,三年風雨,與軍同長,多了些軍中意氣,有飛龍在天之勢?

是說江夜偷閑,又請太子相助功課,太子無奈笑罵他道:「江夜,你也忒的憊懶也!這般下去如何是好?」

是說江夜不管不顧,早已求得太子私自出宮,皇上雖知,暗衛悉數調遣保護,卻不忍擾了太子興致?畢竟,他的龍興,還從未出過這深宮,需得多多體驗民間生活,他日臨政才可兼濟萬民。

是說那一日日試探相近……倆人忽的失卻了孩童時光,不再似當初懵懂無知快樂。心中蟄伏已久之猛獸,已破空而出,悉數拆除那單薄的窗戶洞紙,坦誠相見不相親,人難情更難。

寰帝十八年。

時年歲寒,西北蠻夷糧食短缺,數次南下劫略,短兵相接,死傷大片。邊防告急,朝中人心惶惶,太子亦是愁雲滿布,終日擰眉思索。

「太子……何時入眠?這都三更了。」江夜卧於太子卧中,半睡半醒,迷糊呼喚。好容易可不出宮,他不忍丟下太子獨自睡去,這般晚了卻又不禁哈欠連連,眼神迷蒙。

「……還需片刻,江夜莫等孤了,且自睡去罷。」太子盤腿坐於外間小榻,時而輕翻書卷,時而提筆書寫,或閉目掩卷沉思。腦中正排兵布將,戰況激烈,一觸即發時,江夜眯著眼,夢游般晃到了他身畔。

「伏枕不能眠,太子快些……」江夜模模糊糊坐在太子身畔,將自己沉重腦袋靠在那人肩上,口中猶道不成眠,一貼近那人卻就墜入夢鄉,歡快咂嘴。

右側忽的一沉,太子一怔,手中筆尖脫力觸地,污了書卷。

夜闌人靜,那人獨倚身側,體內幽香襲來,這昏黃燭光忽而「噼啪」一響,太子殿下手顫。棄了手中已失之筆,掩了書卷,閉目不看。

江夜時年十三,想是……並不明白罷……

太子側目望他,當初喜愛圓潤臉蛋兒,如今已瘦削歸轉,漸露少年人那般鋒利棱角。面目亦如逢水之蓮,一日美俊一日。惟有那嘟嘟的小嘴兒,依然愛煞糕點小食,便是此刻亦能嗅到淡淡的桂花香。

江夜並不安分,沉沉睡去後,身體失了力道,前後搖晃,太子恐其跌墜,便扶他枕於自己盤腿之上。低頭垂望,那人面目盡在眼前,一分一厘看得真切,便是睫毛亦是根根可數。

燭光搖曳,那人面如春花,太子不禁抬手撫上臉頰,輕滑過雙眸,鼻尖,嘴唇……便是此處失卻人心。

風聲乎乎,太子心中有洞豁然開朗,他已年十六,情竇初開……

太子仰面長嘆,心中浪潮忽涌,險些情難自禁,不敢再去看,只是閉目住手,口中聲聲輕喚:「江夜,江夜,江夜……春江,花月夜……」

便是這春江花月夜,他願代代年年抬頭望,只願那江永流,那夜永存,國可不是他的家國,卻請天公許他一江一夜罷……

冬夏輪轉,白駒過隙,不覺又換了念頭,已是寰帝十九年。

有一日,江夜又來尋太子,卻見他正面朝滿院庭芳,手捧一碩大蟠桃,面露愁思。立刻大喜奔將過去,指著道:「太子,這是與我的么?」

太子一笑,愁雲盡散,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