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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殿下想是太過年輕,不知生命貴重若何,竟不作他想,便要如此輕易辜負,此番不智。恕老朽不敢應承,妨害太子性命。」

太子面色不動,只淡淡垂目,面色幽寂,道:「為君者重諾,若空口食言,以何治天下?龍興無能,困囿於如此兩難之際,心中不忍,做下如此決定,實是意外中必然……求國師應允罷。除此之外,龍興今生已別無所求。」

太子言罷此話,便向正東叩拜,儼然已在告慰先祖,請贖罪過。

「太子殿下,老朽有一計,不知當不當說……」國師大人忽問道。

「國師大人不必忌言,龍興已是將死之人,雖未能看破紅塵,死生之界卻稍至通達。如此虛禮,多余無益,國師大人請說罷。」太子寞落跪拜於地,目光空空。

國師大人一笑,道:「汝自三歲登此高位,至今已十余載,既知權柄之重要,何不領兵逼宮?若老朽未猜錯,禁衛軍首領與太子亦十分交好。許他以利,如何肯不從?若再與老朽溝通,許老朽以新殿高名,令言皇帝不仁,置疏貪墨事件,當換新朝,擁太子登位,豈不更好?於時,江公子便可受責難,天下之人,除卻太子,便在無一人可再置喙,傷他分毫。此計太子可曾合計過?」

太子點頭道:「有。」

國師撫髯長笑,恭候道:「既如此,稍作計較,天下至高之權,便唾手可得。老朽不敢自專,祈仰太子尊裁,吾等何時可行動?」

太子卻仰天笑將起來,於時,兩行清淚亦滴落而下,他沉沉嘆道:「興兒竟不知國師有如此演擠。此計甚妙,可若是孤來運籌,尚可更細。弒君,何其困難,亦何其簡單。以美人誘而殺之,吳王夫差貪西施之美而死。孤可尋一女子,妝作母後模樣,設計令她勾結父皇……設鴻門宴而殺之,鴛鴦酒杯,半是□□半是清水,令父皇昭告禪位於孤……兵變與逼宮,名不正言不順,孤何用之?」

「然,弒君易。弒父卻難。」太子閉眼嘆息。

國師此刻卻才斂容肅色,不再頑笑,聽太子沉沉嘆言。

「父皇待興兒如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父皇十多年來,衷心愛護,興兒豈能視而不見?孤愛江夜,一己之心,縱是父皇千般阻攔,亦不悔改。然,因江夜而篡位,而弒父……莫說孤誓死不從,此又置江夜於何地?是以,此孤切切不能做之事。國師不必再行刺探,龍興無能卻不昏聵,此事古難全,孤已擇一,不求兩全兼得。」

國師默不作聲。

「便是最終,興兒無力完復江夜諾言,江家因父皇旨意而盡誅,江夜……亦不再。興兒亦絕不如此。該是興兒辜負父皇二十余年養育之恩,失卻江夜,自毀誓言,無言再獨活於世間……恐要先父皇一步,去向黃泉,引我江夜,攜同向列祖列宗認錯也……」

太子泣下數行,必死之心,堅定不移。

「太子……且暫歸宮,容老朽思量片刻了好?」國師緩步走進,撫摸太子青絲,似撫慰孩童一般。

「龍興告退,恭候國師宣召。」太子緩緩起身,扶膝移步而出。

國師撤開屏風,皇帝已老淚縱橫,淚如雨下。

國師嘆道:「老朽亦感太子情深,不忍取之性命,今有一法,可解此困局。皇上可願聽老朽一言?」

皇帝點頭應允。國師道:「老朽可作法,令滄桑竟度,人間世事盡歸十六年前,永絕太子與江家子相見之途。然此事甚耗心力,需抽太子一魂一魄以作加持。」

皇帝龍目圓睜,竟有此神法?

國師又道:「抽之一魂,使之長與平民之手,絕緣於仕途高權,自由自專。抽之一魄,使之不通文墨武功,遠離朝堂,不與江家子再有牽扯。待江家子出生之日,請皇上將太子與江家子交予老朽,老朽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