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梓琪咬著唇,飛快地跑到剛才的椅子旁,學著路冬鋅試圖卸下椅腿。然而年齡尚小力氣不夠的她只是徒力氣,掰了大半天,椅子卻依然完好無損。
就像那冷冰冰的門一般,無一不宣告著她最後的結局。
這樣的掙扎有意義嗎?
有的,她還有哥哥!她必須拖延時間等待哥哥回來。
但就在路梓琪做好了長久戰的打算時,最後一具屍體突然異變,速度極快地朝著她的方向飛奔而去。
路冬鋅最後看到的畫面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是徐修遠?!
路冬鋅猛地回過神來,那一雙毫無感情的漆黑瞳孔烙印在他的腦海中,他不會看錯,是徐修遠。
路冬鋅深吸了口氣,那小小的鐵盒虛浮在半空中,嘻嘻哈哈的笑聲慢慢地地傳了出來,路冬鋅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那鐵盒不知所措。
仿佛身臨其境一般,幾分鍾前的場景牽動了他內心深處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剛才播動的畫面,更不知道從一開始到現在,身邊的所有人到底都是什么身份,到底都想做什么。
他到底能相信什么?自己的記憶?那錯亂不堪甚至可以引導的記憶到底有什么可相信的價值?
要他確認記憶中的徐修遠,是殺了自己妹妹的喪屍?
不是一黑一紫的瞳孔,更不是沒有理智的深紫色的瞳孔,而是最為清晰的漆黑瞳孔,那一刻雙眸里沒有半分情緒,只有冷冰冰的視線。
似乎眼前的路梓琪,並不是一個活著的生命體,而是已經死去了的人。
縱然他不斷告訴自己,這不過是樊立的陷阱,這一定是樊立的陷阱,但腦海中大學的那段記憶與路梓琪的回憶不斷交錯著,他只覺得空盪盪的胸口突然一陣陣地抽動了起來,甚至連簡單的呼吸都有困難。
路冬鋅慢慢蹲下了身體,緊咬著唇。
只是盡管閉上了眼睛,盡管封閉了聽覺,但路梓琪的聲音卻不斷在耳邊回響著。
哥哥。
哥哥救我。
他吃了我,哥哥。
哥哥要為我報仇。
哥哥,哥哥,哥哥。
路冬鋅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胸口,茫然地睜開了眼睛,不明白已經失去了心臟的自己為什么還擁有難受的感覺。
其實還是說服不了自己的。
過去的路冬鋅並沒有跟樊立接觸過,而記憶中的場景的確是過去的基地,他不會忘記最後看到路梓琪的地方,就是在那個小小的房間。
與記憶中的畫面並沒有多大差異,空曠的房間,幾具搖搖晃晃的喪屍,和地上那只剩下骨頭的屍首。
路冬鋅不想回憶,但一旦那不願面對的過去浮現在自己面前時,便再也揮之不去。
那時候路冬鋅一把火燒了喪屍,抱起小小的屍首埋葬到了基地的院子里。
不對,喪屍里根本沒有徐修遠。
路冬鋅試探性地把手貼合到小鐵盒上,果不其然那一段記憶又慢慢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路冬鋅強忍著心中的愧疚與後悔,一遍一遍地查閱著這一段回憶。
與他的記憶切合,少了一具喪屍,難道徐修遠吃了路梓琪之後就離開?而緊鎖著的房門又是怎么回事?與當初的隊友的說辭根本不一致。
再度睜開眼睛,路冬鋅眼底的血絲慢慢地凸顯了出現,他微微勾起唇角冷笑著,將鐵盒的聲音封住,小心翼翼地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看來,路梓琪的死並不是如他以前所想,而是過去基地中有人陷害。
是啊,被自己曾經的好友所殺死的他,為什么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