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措地將什么東西摟在懷里,那片白色的衣角沈棠不久前才見過,大概就是他要找的木子青了吧。
無數的螢火蟲被墨一粗魯的動作驚起,沈棠下意識地上前,心里有個聲音指引著他:
近一點兒,再近一點兒,看清楚些。
沈棠從來不知道一個吻能纏綿成那個樣子,也從來不知道墨一能那么溫柔地看著一個人。
也許是能的,只是那個人不是他罷了,沈棠心里有個聲音輕輕地說道。
遠處的兩人,一個俊美,一個冷峻,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
「怎么樣?和他做的感覺很爽吧?那滋味,我到現在還記得。」
曾經,有人這樣說過。
末世的天氣總是那么變化無常,沈棠忽然覺得臉上有些涼,他抬手摸了一把,濕漉漉的一片。
這雨,真大啊!
沈棠將自己縮到黑色的暗影里,這樣讓他覺得安全了些。
也許他得走了,這地方他太多余。沈棠一步一步地輕輕挪著步子,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最後也不知怎么回的之前的住處。
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眼皮子像掛了鉛一樣沉。然後也不知是在夢里還是怎么了,他聽見在他周圍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然後是一個機械的聲音低低在他耳邊響起。
"喂,你叫什么?"
沈棠張了張嘴,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沈棠。"
"住在哪里?"
沈棠覺得它好煩,但是嘴巴卻不由自主地說:"龍川,住在龍川。"
"你上的哪所大學?還記得嗎?"
沈棠當然記得,他就讀的是龍川最好的大學龍川科技大學。
"你的室友有幾個,分別叫什么?"
"叫,叫......"明明記得那么清楚,為什么說不清楚呢!
冰涼的手搭上他的手,控制住他下意識的掙扎,一個舒緩的聲音說道:
"別著急,你再想想。或者你還記得你母親叫什么嗎?"
母親無數個字眼仿佛快速墜落的流星,他想抓住一個,卻發現無論哪一個都那么陌生。
他聽見那個機械音放開他的手,低聲嘀咕了一句"快了,就快了",他想問什么快了,嘴巴卻像被貼了膠帶似的再也張不開了。
沈棠猛地從床上做起,發現自己坐在那張他親手搭的小床上,他抬手摸了摸後背,發現一片冰涼。
剛剛他做了一個噩夢,內容卻記不清了。
沈棠赤著腳去拿放在遠處的被子取些水喝,寒冷從腳底爬上他被汗液打濕的後背,他渾身一哆嗦,這才更清醒了點。
厚厚的牆擋住了外面呼嘯的風,室內靜悄悄的,除了角落里不怎么安分的一兩只老鼠。
咯吱,咯吱,咯吱
它們不知疲憊地躲在角落里磨著牙,沈棠聽著這僅有的一點兒聲音,開始盤算明天天亮了應該往哪里走。
「砰!砰!砰!」
沈棠渾身緊綳,靠近禁閉的大門,低喝道:"誰!"
「是我,開門。」
那個聲音!
沈棠驚詫地睜大眼睛,回身用力的拉開大門,看清門外那個人是誰,他一時間不知怎么才好。
「怎么了?」墨一將提在手里看起來沉甸甸的包裹放在地上,探頭看了一眼里面。
沈棠斂下復雜的神色,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