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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心

也許是因為多年來始終不得不提防著身邊人的原因,鼬習慣在太陽升起之前起床,安靜地繞開屋里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山賊們,輕輕地給路飛蓋上他在晚上踢下床的毯子。拉開屋子的大門,因為一直被人從外頭踹開的關系,門軸發出「吱呀」的響聲,但是卻沒有引起屋內任何人的注意。

他習慣性地來到井邊打水,洗漱完畢後,抓起被倚放在一堆柴火旁邊的太刀。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沒幾天,鼬便了解到,這里似乎沒有他慣用的苦無和手里劍之類的武器,至少在他身處的這個村庄並沒有。在他努力了半天也沒能發現這具身體里存在那么一丁點兒的查克拉,想當然也不可能擁有寫輪眼。認清這點之後,他只能一邊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一邊尋找順手的武器。

於是有一天,當他看到一把太刀被胡亂地放在一堆柴火旁邊,看樣子像是被當做柴刀用的時候,鼬發覺自己開始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來面對屋內那一群呼呼大睡的大人們了。一把好刀,在好的使用者手上,是即便用來砍斷骨頭也是不會產生任何缺口的。更何況,這把刀現在正被一群外行人當做柴刀劈木柴,刀刃上也並沒有有多少的缺口。

在鼬找到這把到之後的某一天早晨,山賊團里的一個人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向周圍的同伴確認。

「最近晚上,你們有沒有聽到磨刀的聲音?」

「哦,這么說起來,晚上好像的確是聽到過『噌噌噌』這樣的響聲。」

「喂!晚上是誰打呼打得最響啊!如果那聲音能被你聽見,我們全屋的人都能聽到了。」一個山賊重重地拍了一下剛才說話的家伙的後腦勺,如此說道,引來滿屋子人的笑聲。

「我是晚上起夜的時候聽到的,好像離我們的屋子還挺近的。」那人摸了摸自己的後腦,並沒有因為剛才同伴那一下不知輕重的動作生氣。

「你該不會說我們這山里會有什么鬼怪之類的東西吧?」伴隨著這句話的,理所當然的又是一片嘲笑聲。

「我是說真的。」即便被如此嘲笑,也不見那人生氣,反倒是看上去更加緊張了的樣子,「你們不記得這把刀是怎么到我們手里的嗎?」

「不就是路上撿到的嘛~」有人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們想想,這樣一把致的刀,怎么會被人隨意的丟棄在路邊呢?」那人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不由自主提高了聲音,「一定是因為這把刀上有什么詛咒,被前主人發現了,所以才不得不丟掉它的!」

「說不定,曾經有過一整個村子的人都用這把刀自殺了?!」那人提出一種假設,然後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往後縮起了脖子。

鼬當時拉著路飛的手走出了屋子,他可不想讓原本看起來就不怎么聰明的路飛,被這么一屋子大人的笨蛋病毒傳染了。

「艾斯,今天我們是去和熊打架還是去對付鱷魚?」路飛興奮地跟著鼬走出屋子。因為前陣子那件事的關系,受了重傷的艾斯被達旦關在屋里養傷,沒人陪的路飛在一群大人的看護下也沒法撒潑。見現在有機會能跟著哥哥外出,自然開始高興地大聲嚷嚷起來。

鼬淡淡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孩,看到他滿臉期待的模樣,不由惡質地勾起了嘴角:「去打猴子。」

這個叫路飛的小鬼似乎和這具身體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但是僅僅因為喝過一杯交杯酒,這具身體的主人竟然就能在眾人遭遇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地將他擋在自己的身後。

「為什么不逃走?」

「因為我的身後有路飛。」

這是這具身體留給鼬的最後一段記憶。雖然那孩子從來沒叫過他一聲哥哥,但是卻始終那樣地信任著他。

「我要變強,變得更強,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悍!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這是路飛在知道了薩波死去的消息之後,對著大海喊出的諾言。

是的,諾言,流著淚,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將自己的內心的悲憤化為變強的動力。

「變強!變強!要變得更強!」這具身體在一開始似乎仍舊記著主人最強烈的願望,「要強到能夠保護所有自己在意的人們。」

完全不同呢~在面臨相似的情況的時候,這兩兄弟的處事方式和曾經的自己完全不同。鼬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坐在懸崖邊安靜地思考著,他曾經為了讓佐助變強,強得能夠自保,而不停地讓他憎恨著自己。但是此時自己身邊的那個孩子,卻是為了完成那個死去的兄弟的理想,為了打破那些阻礙他們幸福的東西,不斷地努力著。

「究竟是誰殺了薩波。」那個即使面對嚴酷的刑罰也不曾出賣過艾斯和薩波的孩子,這樣哭著問鼬。

「我不知道……」鼬垂下眼,躲開了那孩子的目光。他聽到水滴落地面的聲音,一滴、兩滴、三滴,連續不斷地滴落,少年壓低了頭上的草帽,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