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下風車鎮的酒館老板娘瑪姬，每次在換季之前，都會上山來給兄弟兩個量身做換季的衣服。

「所以，那個叫香克斯的人，救過路飛？」也不知是怎么聊起的，在替鼬量身的時候，無意間就提起了當初讓卡普下決心將路飛帶進山里那件事。

「是啊，聽說是單槍匹馬地就喝退了海王類。」

「海王類嘛……」瑪姬替哥哥量好尺寸之後，就抓著不安分的弟弟妄圖使他能稍微安靜一會兒，沒聽到哥哥在那之後的喃喃自語。

「我和香克斯約定，在我成為偉大的海賊之後，就要把帽子還給他。」之後向路飛問起關於香克斯的事情，路飛將他那頂寶貝草帽舉到鼬的面前，滿臉憧憬地說道。

「這樣啊~」在失去薩波之後就鮮少展露笑顏的艾斯，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原來，那個男人對你的影響這么深啊~」意義不明的上挑語氣，讓一向粗神經的路飛，都覺得有些背後發涼。

這一年，路飛7歲，艾斯10歲。

這一年，鼬下定決心，要以一種不一樣的方式，守護自己的「弟弟」。

這一年，那些橫行在海洋上的強者，誰都不會想到，恰恰是因為自己的名氣，為將來的自己引來了如此多的麻煩。

「阿嚏」在未來航線上的某個小島上的山洞里，正在豪爽地啃著某不知名動物肉塊的香克斯，突然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是有人在罵你吧？」副船長的調侃，引來四周船員的笑聲。

「哈哈，一定是哪里的姑娘在想我了。」香克斯並不在意部下的調笑，拿起酒碗就往嘴里灌了下去。

***七年後***

十七歲生日剛過，鼬因為路飛一天到晚的碎碎念，萬分不情願地乘著小船離開了風車鎮。

「是不是把那樣不著調的弟弟一個留在那里感到相當的不放心啊？」莫魯極夫倚在座位上嘀咕著，「果然所有做哥哥的，都會十分在意自己的弟弟呢~」那把聒噪的魔劍用一種十分了解的口氣說道。

獨處時不需要故作開朗來迎合力旺盛的弟弟，鼬冷淡地瞥了一眼魔劍便轉過頭安靜地看著前方。

被冷落的魔劍現在覺得自己還不如不會說話呢~因為至少在他不能開口說話的時候，只要他發出些響聲，有利就會緊張地問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被人重視的感真不好，作為一把曾經被魔王握在手里享受過無上光榮的魔劍，他此時也只能靠在小船的一邊無力地嘆氣。

「我說你知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啊？」僅僅靠著海風和海流，和鼬一起在海上漂泊了一周的魔劍有氣無力地問道。

「不知道。」鼬微微咧開干裂的嘴唇，吐出的詞語差點沒讓魔劍吐血。

如果它真的有血的話。

原本莫魯極夫很想對著船上唯一的活人大吼「不知道你出什么海啊！」，但在他還沒來得及叫出口前，就見始終淡定地坐著的少年忽然站了起來。它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很快，它就感覺到船靠岸了。

鼬拿起莫魯極夫走上了碼頭。他很早就知道，在這個世界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風車鎮的人們那樣不排斥海賊。又或者說，大多數的人，在面對海賊的時候，眼里的情緒，不是厭惡，就是恐懼。鼬並不喜歡那樣的眼神，因為那會讓他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直到鼬死去，他都無法理解當初他的族人們所有的行為，他也無法判定當初對佐助做的那些是不是正確。起初他只是自己在腦海里設想著，憑著他對佐助的了解，自以為是地做出了認為對佐助有所幫助的選擇。可其實，當他再一次被人用穢土轉生召喚回來之後卻發覺，一切似乎並不如他曾經預想過的那般發展。

與其讓自己在意的人擁有強大的力量後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還不如由自己始終陪伴在他身邊，為他掃除一切的障礙。

鼬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開始訓練路飛的。可是到了十七歲的時候，那個出海的約定使他不得不暫時離開路飛。當然並不是不能再偷偷的回去，在暗處守護路飛，鼬在思考了很久之後，才下決心離開的。他們一起生活了七年多的地方，並不危險。而路飛在滿十七歲後即將踏入的這片海域，才是真正危險的開始，所以鼬決定，要在路飛乖乖呆在山上的這三年時間里，為他鋪平他將來要行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