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競技場

所謂的競技場,單把這三個字拆開來解釋，就是比賽技能的場地。那么所謂的地下競技場,就是在地下進行的技能比賽場地。而這里所指的「技能」，通常情況下,都會是指格斗。

由於吃完甜點之後時間還早，應該說，對於這種類似於歌舞伎町的街道來說,離該起床狂歡的時間還早。所以鼬他們五人決定分頭行動,鼬帶著銀時，刻跟著赤屍和銀次，分成兩組分別在這條街上踩點,一邊尋找甚平所說的那個能聯系上香克斯的聯絡人。

其實當時甚平只是告訴鼬,在記錄指針指向的下一個小島上,運氣好的話，能遇到那個偶爾會去那個小島的聯絡人。「也就是說，那人可能一年半年的都不會去那個島上？」刻當時就提出了疑問。「所以老夫才說，如果你們運氣足夠好的話。」甚平並沒有因為刻的語氣而動怒，也許那是甚平對刻的印象，就已經停留在了他的沖動與火爆脾氣上了。

「我們在島上最多呆半個月。」鼬和甚平道別之後，面對刻關於是否一定要找到那個聯絡人的問題，如此回答，「如果香克斯他是最強的四皇之一的話，在偉大航路終有與他會面的一天。」

因為鼬的這句話，眾人對於尋找那個聯絡人的事開始變得漫不經心起來。他們並不認為單憑對方曾經救過艾斯的弟弟路飛這件事，能和那個可以稱之為海賊這個職業中傳說級的人物攀上什么交情，更沒想過能從他口中了解到一些關於海賊王的寶藏的只言片語。無論香克斯是出於哪方面的考慮才會決定與海軍還有其他三位王者維持這種平衡的關系，對於同鼬坐在同一條船上的這些人來說，沒做到的就是沒做到，在他們的詞典里，從來都沒有所謂的「大局」這個詞語。

「人，本來就是只為自己而活的。」這樣的話，卻也只有赤屍藏人才會毫不掩飾地說出口。

銀時對此不置可否，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回想起當初的浴血奮戰，也記不起曾經為之戰斗的理由。應該是在，自己的腳邊堆滿了同伴的屍體那時起，他便忘記了，他們究竟是為了什么而揮舞著手中的長刀。當他睜開被鮮血迷住的雙眼，轉回頭，才發現，其實自己的身邊，早已變得空盪盪的了。人的心里，總該要有一些需要守護的東西，這樣的話，即便是在這種被厚重的雲層遮擋住了陽光的天空下，也能挺直了腰桿告訴自己，雲層總會散開，溫暖的陽光，終有一天會融化身邊堆積著的冰冷的雪。

「也許，他在尋找海賊王的寶藏的旅途中，找到了比起寶藏來說，對自己更加珍貴的東西。」銀次嘆息般地說道。其他幾人都被他那平時少見的語氣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該不該贊同他的話了。

鼬和銀時逛了一圈，除了被銀時教會了怎么辨別人妖店和普通的夜總會之外，毫無獲。銀時告訴鼬，在這樣的街道中，並不是沒有居民的。剛這么說著，就見一個大叔穿著拖鞋手里拿著一包垃圾一邊打著哈欠從他們眼前走過。

會有點心店的話，沒有居民才奇怪吧？鼬雖然很想說，但看到銀時興致勃勃的模樣，就覺得這些話，說不說出口都沒什么關系了。銀時在向鼬介紹街道時眼中閃著極為明亮的神采，就像是在向自己遠方的朋友介紹自己的家鄉一般，帶著濃濃的自豪感。

也許所有人對自己的家鄉都會帶著一種莫名的情愫，就算那是鬼鮫那樣的男人，在提起他出身的那個村庄時，也會有些許的情緒波動。鼬不論鬼鮫對於自己家鄉的回憶究竟是趨於正面還是反面的，至少這能夠證明，所有人的家鄉，往往都會在人們的記憶中占據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

對於曾經被迫逃離木葉村的鼬來說，也許無法體會類似的心情。他只是安靜地走在銀發武士的身側，聽著他訴說著曾經的生活。

「年紀大了，就容易懷念過去。」銀時嘆氣。

「有能夠懷念的過去，也是件好事。」鼬微微笑道。

銀時愣了愣，覺得眼前的少年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應該只是一個對弟弟有些疼愛過頭的笨蛋哥哥而已，銀時在心中如此認定了。

兩人走回剛才赤屍發現的那個地下競技場的入口時，雖然不知道太陽是不是已經西沉，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整條街都已經蘇醒了。店門上懸掛的霓虹燈招牌一盞接一盞地背點亮，或清新或妖嬈的看板娘也走上街頭，招呼著那些路過的客人。

而作為地下競技場的酒吧入口，也從里頭被打開了大門，走出一個穿著西裝馬甲帶著領結的男人。他微微欠身，對著等在門口的眾人說道：「讓您久等了，尊貴的客人。」

等在入口的，並不只有鼬他們幾個人，還有許多躍躍欲試的壯漢。當然也少不了一些看起來像是達官貴人之類的客人，不過顯然，那樣的人物並不會同鼬他們走一個門。

在進入酒吧的路上，並沒有受到什么阻攔。對於鮮少接觸這種地方的刻來說，只有好奇的左右查看這四周的環境。與在之前那個小島上的酒吧不同，這邊的裝潢顯然要高檔許多，所接待的客人層次看起來也不同。夏之島上的那個酒吧，多的是大碗喝酒的粗漢子，而這邊的酒吧，卻只能見到優雅地舉起酒杯輕聲與身邊美女調笑的紳士。刻總覺得他們幾人站在這里，與店里的氣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