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啊,這天真冷,你還不讓我進屋,我是白疼你了,你個沒良心的玩意兒。」
「我靠,我說老支書怎么抱歉的跟我說,村里沒有合適的呢,還是你給我攪黃了啊。你愛回不回,反正也凍不死人,老子不管你了。你個缺德帶冒煙的。」
滿樹桃花沒有開,都讓他砍掉了。有這樣的嗎?
我相親你還找小姐呢,這咋說啊,你大爺的。
「滾家去,不管你了!」
楊樹氣呼呼的回屋了,上炕,扯著被子,坐著。
愛回不回你,我欠你的啊,媽的你喝大了誰知道要干啥,一天天的你就欺負人,我還要反過來照顧你?不管!誰愛管誰管!
容剛睜開眼睛,看見了漫天的星星。
「我媳婦兒不要我,這日子太他媽痛苦了。媳婦兒不能換啊,能咋辦,湊活過唄,還能離咋地。」
扭頭看看亮著燈的屋子。
「媳婦兒,讓我回家!」
扯著脖子吼。
楊樹抓起枕頭就丟到地上去了。
「嚷嚷個屁啊你,你把臉擱屁股兜了吧啊。臉跟屁股面對面啊!」
他這一嗓子比外頭的容剛喊得還大聲,容剛估計被嚇住了,不在嚷嚷。
真想翻身睡,啥也不管了,但是心還懸著呢,外邊那個滾沒滾回去啊。瞪著枕頭足有五分鍾,側著耳朵聽聽,外邊沒動靜了。
楊樹側頭打了一個噴嚏,雖然生火了,火炕挺熱,但是後半夜了爐火滅了,屋里的溫度也下去了,晚秋十分夜里溫度能降到十度以下呢。
他這披著被子都冷得打噴嚏了,外邊的那個,怎么辦?
下炕把枕頭拍干凈放回去,拉開窗簾往外看看。漆黑麻瞎的啥也看不到。
一點動靜都沒了,回去了吧,怪冷的,他估計是借酒裝瘋想進屋,不讓他進來,他應該回去了。
伸著脖子聽,真沒聲音了。
溜到門口,悄莫唧唧的挪開大桌子,蹲地上,眯起一只眼睛從門縫里往外看。
人呢?怎么啥也看不見。
媽媽的,他就再混蛋再氣人,也不能丟著不管吧。看一眼,對,看一眼,他要不在門外就回去了。
堂屋的燈光往外一照,就看見台階上坐個人,耷拉著腦袋,呼吸都是吭哧吭哧的。
楊樹嚇得趕緊跑出來,不會吧,他還真坐在這啊。
能不管嗎?他們倆生氣吵架冷戰,那也不能讓他凍壞了吧。
趕緊蹲在容剛的身邊,摸摸他的腦袋,一腦門子的汗。
「容剛,容剛,你怎么坐在這啊。」
容剛睜開眼睛,可憐巴巴的。
「我冷,想回家。」
可不冷嗎?就穿一件長袖善,就坐門口了,頂著一頭汗,這氣溫他要睡一晚上的第二天能發燒到醫院。
「我扶你起來,不能在這睡。」
楊樹用力撐起容剛,容剛喝的手腳發木,一點力氣都沒了,站起來腳都軟,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楊樹身上,這身高,這體重,壓在一個手機貼膜的楊樹身上,楊樹就側歪,啊啊啊,倒了倒了,要一起摔了!
騎馬蹲襠式,楊樹咬著牙才支撐住,扶著他的腰,往屋里走。
「媳婦兒,你都不管我,我哪都不舒服。」
喝大了撒嬌像個孩子。委屈百轉的,那都不舒服你還不管我,有這樣的媳婦兒嗎?這媳婦兒都改休了。
「回去睡一覺就好,你邁步啊。」
容剛把大腦袋壓在楊樹的肩膀頭,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