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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有痞 寒梅墨香 1155 字 2021-04-06

的康復,早晚的痊愈了,就算是不能再上班,但是進屋有個人,我多給一些賠償金,他們家也不至於窮困潦倒,廠子在這建著,一個村住著我也不會看著他們一家子受困。我還想著,如果他出院了,你就跑跑鎮委,給他們家辦一個低保戶,我再給他們家閨女安排個輕巧的工作,過年過節啥的多給些東西,他們家楊哥牛羊啥的,日子也就過得下去。還讓我怎么著,我都給他把後路想好了。可人死了,七嬸雖然說話難聽,我也理解,他閨女結婚走了,七嬸就是一個孤寡老婆子,進屋連個說話的都沒有,他肯定傷心痛苦。孩子沒了爹,結婚之後會不會被夫家欺負?」

容剛脾氣不好,暴躁,易怒,生氣了四六不認,可這氣頭上過去了,他比誰都考慮周全,善良,寬容。

「這人,命該如此,該坑里死,河里死不了。該八十死,七十九死不成。那些大石頭翻滾著碾壓砸過來,明明是一起面對著危險,那石頭就朝著他去了,直接就砸碎了玻璃,在他腦袋上鑿了一個坑。我就算是用自保的姿勢保護自己了,按理說,我傷得不重,他也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啊。我和他中間距離那么小,可命運就天差地別。七叔比咱爸小,他們家住在村北頭,雖然不是特別熟悉,但是他在廠子里上班,也見過幾次。他來咱們廠上班還不足半個月呢,就把命丟在這了。」

摸了摸楊樹的手。

「好在你一開始就叫人把這場事故壓了下去,安監局的不知道。不然,這事故就打發了。一死一傷,停業整頓被查封。經濟損失,再開時間就不准啥時候了。也怪我,這明明是可以避的事故。當時生產主任把他塞到廠子,我明知道他沒有爆破證,也跟生產主任說過,安排他到別的職業吧,生產主任花說柳說的什么工作經驗豐富,我也沒自己追究。他們家怪我,也怪得上。一條人命啊。」

容剛沮喪,懊惱,後悔一開始管理不嚴,心疼這家子人,有憤怒這家子人。各種情緒扭在一塊,容剛現在心情異常失落。幾乎是他這么多年來最糟糕的一天。

甚至有些心灰意冷,是不是自己管理不夠好,這些人罵他,還牽連了楊樹。挺失敗的,那么牛逼拽了吧唧有什么用,那是別人捧得,吹噓的他有些飄飄然了,自命不凡,其實,在做生意這一行,他還不夠好,至少承受力沒那么強大。

胳膊這時候也湊熱鬧,疼,頭也疼,心口堵得慌,氣過去了渾身無力。長嘆一聲也不能緩解心口的壓抑。

明明是一場可以避的事故,他當時要強硬一些,死活不錄用至少這人不會死。是他管理不到位。

人死了各種詆毀謾罵隨之而來,是他做人失敗。

牽連楊樹,是他保護不力。

捏了捏頭,看看自己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兒,每天瞎忙,忙啊忙啊,忙出什么了?

楊樹都看在眼里,他的臉色不好,發白,皺著眉頭,摸出一根煙來,也不管是不是煙灰會落在炕上,就這么半靠著抽著煙。

容剛不是不扛事兒的人,也不是隨便被打擊的人,頂天立地的一個人大老爺們,心里在煩躁也就是這么抽根煙,不會跟別人說心里多委屈,多不好受。

今天他是氣疼了,那些人的話真的是讓人恨不得動手,這暴脾氣硬生生忍下來,肯定是心里窩火了。

想說別往心里去,別生氣,這些話都挺蒼白的,不是勸了,他就能馬上開心的。這也不是幾句話就能開導過來的事情。

小媳婦兒一樣伺候著,端茶倒水,不是故意伏小做低,而是他想盡量減少容剛的氣悶。

能做點什么?讓他好受點,至少能開心一些。

他沒有好口才,天花亂墜口吐蓮花的說著勸著,說得再多他聽不聽得進去呢,他能做的,也只是摸摸的陪伴。

看了一眼容剛,他手里的煙頭快燒到手了,容剛還沒有丟掉的意思,皺著眉頭看著天花板呢,想事情有些入神。

楊樹下了地,拿過他手里的煙頭碾滅在煙灰缸里。刷拉一下,把窗簾拉上。

容剛這才回神,看了一眼楊樹,怎么了?大白天的他怎么拉窗簾?

楊樹穿著寬松的毛衣,一條藏藍色牛仔褲。

抓住毛衣的下擺,直接從頭上脫下去,丟到窗戶下邊的沙發上。就剩下一件保暖襯衫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