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趕緊往外跑。
「不吃。」
劉桂花這一句話,楊樹就蔫吧了,跟做錯事的孩子差不多,站在門口,摸著門簾子低著腦袋。
「媳婦兒,你今天燜的米飯水多了,太軟,下次記得少放點水。」
「知道了。」
「土豆絲你放了啥呀,怎么苦辣苦辣的?」
「辣椒炒糊了。」
「我前幾天買的那個青花的大碗呢?」
「洗土豆絲的時候沒拿住,摔碎了。我怕你說我,我埋了。」
「哎,你愁死我了,要你啥用啊,暖被窩都不會。」
楊樹撅著嘴,玩著門簾子。
「那我手滑了也不賴我呀。」
小小聲地反駁一句,不敢大聲,頂嘴了容剛會罵他,做飯殘疾不算你還敢摔破了碗,今天你就用碗茬吃飯吧。
劉桂花笑了,容剛絮絮叨叨的,數落著楊樹,楊樹小聲跟他頂嘴還不讓容剛聽見,就覺得吧,像是爸爸教訓兒子。
「他天天這么欺負你啊。」
楊樹重重點頭,可不咋地。
「你,你和容剛在一塊挺長時間了吧。」
楊樹點頭。
「分不開了?」
點頭。
「你們家也不知道吧。」
點頭。
劉桂花頓了頓,看著楊樹小媳婦兒一樣的委屈樣子,有些心疼。
「他欺負你你和他分手吧。」
楊樹點頭習慣了,剛一點頭,聽明白這句話,拼命搖頭。
「不行。絕對不行。嬸兒,我們倆斗嘴就是玩,我和他斗嘴習慣了,我不生氣,也絕對不能分手,我離不開他的。」
「他那也不是欺負我呀,我們倆就是這么說話鬧著玩,我都習慣了,真的沒有欺負我,他對我特別好。」
劉桂花干脆坐炕上,吃著花生仁,看著楊樹有些著急的樣子,真著急了,臉都紅了。
「兩個人過日子哪來那么多正經的話說,打打鬧鬧拌嘴,那也不是真生氣啊。其實,我挺喜歡的,這么過的。」
手指頭戳著門簾上的並蒂蓮綉鴛鴦。
「我來村里眼瞅著都快一年了,他對我特好,幫助我挺多的。我都記著呢,我們倆過得好好的干嘛分手。有困難不理解正常,那也不耽誤我們干正經事。我把村里發展好了,他把廠子開起來,要是過幾年我叔還是不理解,那我們就在村里這么過,要是村里人也排斥我們倆的話,那我們倆就去別處。天下這么大,現在也都開放了,我相信總有一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