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了在屋子里不出來，都兩天兩夜不出來了，也不吃飯，可愁死人了。剛子，你和樹兒的關系好，你幫阿姨勸勸，讓他出來吧，有什么事兒商量一下。」

容剛點頭，去敲門。

「樹苗兒，苗兒，好幾天你沒看見我了，今天我登門你還躲在里邊不出來啊。出來出來，我找你有事兒。」

楊樹還不開門。

「真有事兒，我這次出公差就是為你來的，趕緊的咱們算算賬。」

「算賬？算啥賬？」

楊叔叔楊阿姨愣住了，啥意思啊。

楊樹磨磨蹭蹭的開門，耷拉著腦袋。

「啥事兒。」

容剛拉著他的手腕按在沙發上，楊阿姨趕緊坐到楊樹對面去，熱切地看著他。

「樹兒，你想吃啥？媽媽給你做啊。」

「吃不下，沒胃口。」

「這不吃飯怎么行啊，你還不餓壞了。」

「等等再說吃飯的吏和，正好阿姨叔叔都在，咱們就明著說吧。我是來要債的。」

「你干啥？要債？我們又不欠你錢！」

楊阿姨一下就尖叫了。

容剛笑容淡了，沒有剛才進門的熱情，翹起二郎腿，一臉的奸商模樣。

「阿姨，在村里的時候，我和你說過，楊樹欠我錢。他要在村里繼續干下去，這筆錢過幾年再還我可以。可他打電話說，他不去村里上班了，你讓他辭職回城，這筆錢我就不得不來討要了。最近我手頭有些緊，只能對不住叔叔阿姨了。」

楊阿姨趕緊擺手。

「樹兒回村里繼續上班，真的，不辭職，回去上任做副鎮長。」

「那我可不管，他這出來時間挺長的了，一個電話說辭職不干了，我這筆錢不就打了水漂嗎？扔水里都不響。我是商人，阿姨，人情是人情，金錢是金錢。你去我那里，我好吃好喝伺候你，給你買禮物哄你開心，那是當晚輩孝順你的。樹苗兒和我感情好，他媽就是我媽，兒子孝順媽天經地義，我怎么對我媽就怎么對您。可是，我可以把這筆錢孝順你們二老花了，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沒了。算算吧，樹苗兒。」

這話讓楊阿姨他們兩口子無話可說。

楊樹點頭，也不出聲，這是電話里提前說她的，明天看容剛，容剛是主角，他只有聽話就行。

容剛奸商從褲子口袋摸出一個計算器，啪的往茶幾上一放，又從包里拿一個筆記本，上面寫著賬本倆大字。

歸零，當著他們老兩口的面，從頭算起來。

「他當時用個人名義借了我四十萬，五分利，眼瞅著就快一年了，利息加本金四十二萬，蓋房子又借二十萬，六十二萬，加利息一萬，這就是六十三萬。他占用我的南山，一年的租借是十萬，這是七十三萬。住在我家，說好每個月房租一千，電器煤氣水，他冬天開空調夏天開空調，一個月他二百水電不多。每個月一日三餐我提供食物做飯他沒交過飯錢，就一個月一千好了，他吃的挺多嘴巴還叼很多，蔬菜水果的都是反季節的在，很貴，一千我還虧本呢。這加一塊就是七十六萬。他這一年我給他買的衣服都是高級貨，就身上穿的這件t恤衫，都是一千塊一件的，冬天的衣服一件外套就三萬多。我粗略算算，買衣服的錢就有十萬了，加一塊這就八十六萬。他踹壞我的車，維修五萬，騎的電動車我買的五千，買桃苗是我給我表弟送了五萬錢禮才給他提供的技術指導。平時他的零花，都是我提供，過年的時候他給你們二老買衣服的錢也是我的，大概，一百萬超出去了。」

手指飛快的隨著巴巴的說話，開始按計算器。

賬本攤開，一條條一款款寫得很清楚。

他能用一只手打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