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就是睡覺的好時候啊。
「我到今天來咱們村整一年。」
容剛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你那天磕了我滿腦袋的包。」
不說話抱過來在腦袋上摸摸親了親。
「我挺有感觸的。」
楊樹第一次運動之後這么神。
翻身趴在容剛的胸口。
這一年啊,真不容易啊,各種困難終於西山村初具規模,他和容剛從打鬧變成了恩愛兩口子。
「我那時候覺得你這人太可惡。」
「逗你玩的。」
有些困了,聲音都懶懶的。
「不過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像是你在墳圈子嚇唬我啊,像是你欺負我騎自行車帶你回家啊,像是你讓我刷鞋什么的,我都忘了。」
忘了你還記得這么清楚?
容剛笑了聲,扯過被子給他蓋蓋。
「從進這個村,我就斗志躊躇,修路,發展經濟,一定讓西山村富起來,我的目標完成的很好。」
「不帶自己誇自己的啊。」
「我覺得我就是一人才,太有才了。」
「神頭這么好?兩億的項目你都沒累趴了?看來咱們倆需要再談一次。」
手就往他後頭摸,楊樹趕緊翻身躺好。
「我要睡覺,和你聊天沒意思,你都不記得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
他這抒情呢,容剛都不配合,煩死人了,不說了,睡覺。
多么在歷史性紀念意義的一天啊,一年前的這一天,千山萬水來了,那天認識的,他都不記得了,根本都沒有說這件事的意思,真粗心。
容剛笑了下,翻身面對他,胳膊一伸就摟到懷里,丟了他的枕頭,就這么摟抱著。
屋外淅淅瀝瀝下著雨,屋內聽不太真,漆黑的環境里,兩個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就連空氣里都是甜絲絲的味道。
兩口子嘛,睡覺之前的聊天,東扯西扯,不管扯啥,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入睡,很舒服。
感覺冷了,滿炕摸被子,他又把被子睡丟了,迷迷糊糊的看見在腳底下,扯上來裹住,本想著再睡去,一琢磨,他都這么冷,小兔子還在地上放著呢。
悄莫唧唧的下炕,也不敢弄出動靜,也不敢開燈,摸索著把小兔子抱進屋,放到炕的另一邊,蓋得嚴嚴實實的。
「干嘛去了?」
容剛嘟囔一句,他沒有摸到楊樹,這就准備開燈去找。
「上廁所。」
楊樹著急的上炕,讓容剛抱回懷里在肩窩里蹭了蹭。
「好好睡。」
楊樹再一次睡沉,也不知道晚上幾點。
容剛突然覺得身上有東西蹦蹦的,胳膊上癢刷刷的,伸手抓了抓,毛毛的。
什么玩意兒?大半夜的他找到的是啥?
炕上除了他和楊樹沒有啥啊,窗戶關著呢也不會有貓鑽進來。
猛地坐起來開燈,一看。
滿炕的兔子。
靠了,五個兔崽子在炕上蹦,東一只西一只,他坐起來開燈,一個兔子就從他胸口嘰里咕嚕滾下去了,褥子邊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