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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番外 priest 1207 字 2021-04-06

將來無論是哪個兒子有了權勢得了大位,這從出生開始就是太子的小兒子也肯定是落不到什么好下場的。

赫連沛平時對這個嫡子不聞不問,其實也是一種保護。

想讓他的哥哥們將來看在這個小弟弟多年來安分守己默默無聞,又不受寵的份上,能放他一條生路。

南疆是什么地方?窮山惡水、民風彪悍又易守難攻,一到春夏季節,便毒瘴橫行,就算是馮元吉帶著大慶四十萬銳過去,也生生折在了里面,赫連沛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在朝堂上露過面,為了南疆巫童特意迎出來,特意把在家守孝的南寧王和太子都找來,這是開始給小兒子鋪退路了。

也許赫連沛自己也知道,所謂的春秋鼎盛不過是個笑話,他不是王八,活不了萬萬歲,可他一死,那尚未成人的幼子豈不是也要隨之陪葬?

南寧王從小是太子伴讀,素來和赫連翊親厚,年齡又和南疆巫童差不多,赫連沛特意將他找出來,想讓太子和巫童能多親近些,年幼時的感情留下,將來南疆能是他的一條退路哪怕路遙馬寒,哪怕那里是不通教化的蠻夷之地。

只可惜他的好太子不領這個情。

景七想起赫連釗最後脫口而出一個翊字後,恍然想起赫連翊已經離席,臉上那種一閃而過的疲憊和失望之色,不禁唏噓。

赫連沛天生不是那種能叱吒風雲的男人,他掌握不了朝中重臣們各懷鬼胎的動向,掌控不了兒子們手足相殘最後可能弒君篡位的歷程,只是一腔拳拳之心,想要留下幼子一條性命罷了。

輪回了七世,七世所見各種可悲可嘆可敬可鄙之事,也不過人間一點情。

烏溪仍用那種不依不饒似的眼神飽含戒備地瞪著他,圓溜溜的瞳子,就像只炸了毛拼命想顯得成熟有威脅一些的小黑貓,景七忍不住想伸手拍拍他的頭,又想起簡尚書吃的大虧,訕訕地回手,蹭蹭自己的下巴,說道:「是太子的意思。」

景七一張臉皮前世早已鍛煉得刀槍不入,深得厚黑髓,扯謊如吃飯喝水一般,眼皮都不眨一眨地便把前因後果都推到赫連翊身上反正也是皇上的意思。見烏溪臉上顯露迷茫之色,又道:「赫連釗的司馬昭之心已經如此,眼下太子殿下羽翼未豐,動他不得,將來……」他輕輕冷笑一聲,臉上未顯多冷厲,卻叫烏溪將一雙眼睛又睜大了一圈。

景七彎起眼睛笑笑,又道:「南疆一戰……其實並不是皇上的意思,你明白么?」

剛才半天烏溪都聽得雲里霧里,這句卻聽懂了,一時情急抓住了景七寬大的袖子:「你說什么?」

景七偏過頭不看他:「你說你的族人死傷無數,現在心里一定很恨我們大慶人吧?」

「恨不得把這里的仇人全都殺光。」烏溪半點不帶猶豫地說道。

景七被這孩子不分對象的誠實堵了一下,咳了一下才道:「可我們的人死了四十萬,四十萬是多少人,死的屍體如果羅在一起,你就是仰斷了脖子,也看不見頭。」

烏溪仍然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