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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番外 priest 1209 字 2021-04-06

太子殿下的轎子確實是又大又軟又有熏香,可景七的身量,縱然站在人群里不算鶴立雞群,也能說得上修長挺拔了,這轎子的高度對他來說還是有點不夠,他得微微弓著腰,低著頭,才能勉強站下,一會兒還行,時間長了那是真挺難受。

悄悄瞟了赫連翊一眼,發現這位太子殿下看都不看他一眼,存心讓他受罪似的,於是只得心里暗嘆口氣受著,只盼著快點熬到東宮。

等轎子晃晃悠悠地到地方的時候,赫連翊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大步走出去,景七趕緊鑽出這受罪的地方小跑著跟上,順便趁太子殿下不注意,悄悄地松動一下酸澀的肩膀。

陸深已經在書房等著了,見赫連翊怒氣沖沖地闖進來,還沒來得及勸上一句半句,就見他怒不可遏地把書桌上的筆墨紙硯一股腦地都掃到地上,抄起一個茶杯,看也不看,便往門口砸去,碎片和水珠濺得哪都是,景七在門口腳步頓了頓,低頭掃了一眼濕了邊的官服下擺,苦笑道:「太子這是讓臣在門口聽訓么?」

「滾進來!」赫連翊怒道。

景七就很聽話地「滾」進去了,陸深暗嘆了口氣,瞄著赫連翊要吃人的表情,於是明智地把方才想說的「息怒」之類的廢話咽回了肚子。赫連翊指著景七「你你你」的「你」了半天,手都直顫悠,末了長嘆一口氣,頹然坐下去,低聲道:「景北淵,你是要氣死孤是不是?」

景七低著頭表示承認錯誤。

赫連翊問道:「你知不知道那兩廣暴動是因為什么?那廖振東又是什么人?」

陸深也皺眉道:「王爺這回是真魯莽了。」

景七道:「兩廣暴動因為什么不知道,皇上剛讓臣去查么,不過廖振東的底細還是了解一些的,比如此人乃是今上六年的探花出身,當時也算是陸仁清陸大學士的門生,後來娶了蘭台令吳俊輝的妹妹,此後竟開始官運亨通,乃至做到兩廣總督。」

他頓了頓,又道:「吳俊輝倒沒多大本事,還是個短命鬼,死得也早,可他是簡嗣宗簡尚書的外甥。兩廣之地最是天高皇帝遠,水運漁航、鹽課耕種,無不有利,可是……那位爺的搖錢樹。」

赫連翊的火「騰」一下就上去了,勉強壓著嗓子說道:「你還知道!」

景七笑嘻嘻順桿爬道:「沒有鋼鑽,也不敢攬這瓷器活。」

「你算哪門子的鋼鑽?!景北淵,你還知不知道天高地厚?!」赫連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得險些說不出話來,「你還知道那里天高皇帝遠!那地方官官相互,關系盤根錯節,說句不恭敬的話,它就是個鐵桶一樣的國中國。你才多大的年紀,才見過多少事?你就不怕……你就不怕引火燒身么?」5

景七愣了片刻,看著這樣疾聲厲色、卻真真正正是為自己擔心的赫連翊有些恍惚,半晌,方才嘆了口氣:「太子,你可知大殿下斂財的去處么?」

赫連翊自然是心里有數的,赫連釗自馮元吉死後,便幾次三番借事由往軍中伸手,更有傳言說赫連釗膽大包天,竟在私自養兵,不軌之心昭然若揭。

景七接著道:「若是……若是大殿下眼下以謀反被圈禁,太子覺得,對著二殿下,可有幾分勝算?」

赫連翊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