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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番外 priest 1204 字 2021-04-06

赫連翊忽然閉了眼,合上畫軸,將那畫軸移近燭邊,呆了半晌,卻又手忙腳亂地將那燒起來的小火苗撲滅,末了低低地嘆息一聲,又小心翼翼地將那畫軸和小東西重新了起來,深深地放在暗格的最深處。

只因他是景北淵,我是赫連翊

只因……

長夜未央。

太子妃乃是宋太師的孫女,據說是個賢良淑德、蘭馨桂質的小姐,烏溪在一邊旁觀,第一次見到這樣盛大的婚禮。

丁丑月,丁卯日,辛酉煞西,宜嫁娶。

盛裝祭天,卜筮告吉,持節授冊寶儀注,御奉天殿,百官侍立,聖上絳袍而坐,醮戒之,皇太子親迎於妃氏大門外,著冕服,侍衛導從如儀。

每一步都有規矩講頭,天地陰陽調和,而百事順暢,祈福唱和,傳出幾十里,聲聲不止,唱詞模糊在不周的風聲里,庄嚴厚重,隱隱地泛起一絲絲凜然不可侵犯的寂寞來,烏溪出神地聽著,那些詞多半聽不明白,只是忽然覺得有些寂寞。

他回頭再次望向那千秋萬代的萬重宮闕,覺得整個京城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囚籠,恍惚中六七年的光景如片刻須臾,那么倥傯而過,他一開始以為自己是囚徒,可原來,每個人都是囚徒。

烏溪想起夢中的景北淵,身體那么冰冷,就是嘴唇,也只有那一線的溫熱,眉間似乎總籠罩著若有若無的陰霾,還有一頭觸目驚心的白發。心中將那人帶回南疆的念頭忽然前所未有的濃重,不想叫他日夜思量、曲意奉承,不想叫他殫竭慮、夙夜難安。

他念及那幾乎銷聲匿跡的蘇青鸞,如今身在小小的院落里,每天等著為一個人而歌,今天這個人有了自己的妻子,全城官員百姓全都跟著湊了熱鬧,她是混跡在人群中獨自一人來去,還是默默地在自己的小院里擦琴呢?

烏溪有些想不明白,這個女人一生都算是交付給了赫連翊,她為什么要背叛呢?或者她如果一開始就心懷不軌,這會兒又會是什么心情呢?

他心里忽生郁結,於是默無聲息地轉身回去了。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可總有那么多痴心兒女,想著那么一個千里之外的人,心中藏之,寤寐思服,夢回思之,思之如狂。

因初生牛犢,不怕這猛於虎的世道,始終相信著有那么一天,能返回山林自然,逃脫人世樊籠。很多人,很多年以後,叫荒蕪的閶闔風吹散了少年躊躇,心中磐石竟成沙碩,輕一碰,便散了。

有多少人能死不退縮、死不回頭、死不相讓呢?

若真能,便是老天也要順了他的意的。然而這道理,大部分人,卻是不明白的。

然而被兩個人念叨著的景七卻在忙別的事,暴動已經完全壓制下去了,朝廷軍隊不日班師,眼瞅著便要過來了。景七以在此時,悄悄地將廖振東叫來,廖振東不解其意:「王爺這是……」

景七嗑著瓜子,對吉祥勾勾手指,吉祥會意,從懷里掏出一封信,景七沒言語,只把信遞了過去,叫廖振東自己看。廖振東驚疑不定地接過來,打眼一看,竟是赫連釗親筆,上面隱晦地暗示了兩廣之地大皇子勢力范圍里幾個較為重要的人,其意昭然若揭。

廖振東抬眼望向景七。只聽景七道:「廖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本王來這一趟,好歹回去也是要給皇上和諸位大人一個交代的,可這交代如何做,端看廖大人的了。」

廖振東正色下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