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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番外 priest 1196 字 2021-04-06

景七站定,蹭蹭鼻子,心說這種烏七八糟的事,別教壞了孩子才是,便道:「什么姓『井』姓『河』的,都是富家公子敗家取樂的玩笑話罷了,真指望算對了,還不找我呢。」

烏溪搖搖頭:「他沒取樂,是說正經的,我知道。」

景七哂道:「你知道什么了?小孩子家家的,好好讀書是正理,想那么多干什么?」

烏溪皺眉:「我不是小孩子。」

景七敷衍地點頭道:「嗯嗯,不小了,正是全盛紅顏子,無計多情無計愁的時候,哎呀」他學著戲子的腔調哼哼唧唧地唱起來,調侃說笑,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烏溪仍是站在原地沒動,執拗地說道:「我不是小孩子。」

景七已經晃悠到了餛飩攤前,將東西放下了開始和那老板搭訕,離得遠了,沒聽見他這句話。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而伊人彼岸,觸手難及。

功名塵土,他鄉路遙,誰有空暇,為這兒女私情一聲長嘆?

烏溪忽然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景七的手臂,目光灼灼地望向他,問道:「你心里……有沒有過一個人,覺得日日看見他,心里就像開了花一樣,見不到他,便每時每刻坐立不安,又不敢和他說,只覺得自己怎么都配不上他,大事小情都為他想好了,哪怕自己死了,也不願意他有一天為難,一點不高興的地方?」

景七伸手去拿筷子的手一頓,聞言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半晌,才輕輕地笑了一下,說道:「有。」

烏溪一顫,張張嘴,話音堵在喉嚨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良久,深吸一口氣,低聲問道:「是……什么樣的人?」

熱騰騰的兩碗餛飩端上了桌子,熱氣撲面,景七拿起桌子上的醋碗,往里倒了些調味,隨口道:「死了,早記不清楚了。」

烏溪道:「真有那樣的人,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忘了他的,你又沒說實話。」

景七笑了笑,卻不言聲了,閉著眼睛低下頭,做戲做全套,摸索著吃餛飩。

所以記不清了,不是因為人死了,是……心死了。

第二日早朝,赫連沛竟意外地出現了,臨走的時候還特意把景七給留了下來,叫他陪自己喝茶下棋。

「小兔崽子,又想跑,哪那么吸引你?皇伯父都懶得見了么?」

景七賠笑道:「那哪能啊,這不是……公務繁忙么?」

赫連沛挑起眼瞪了他一眼:「繁忙?都繁忙到城南擺攤算命啦?」

景七苦著臉抱怨道:「咳,您看……這太子殿下咋又告臣的狀呢,不就是看在熟人的份上多訛了他點卦資么。」

赫連沛笑著推了一下他腦袋:「胡鬧!你父王年輕的時候,可是我京城第一才子,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憊懶貪玩的小子來!」

景七順口接道:「可惜父王故去得早,要么還可以問問,別是抱錯了吧?」

這話倒勾起赫連沛的懷念之意了,上上下下打量了景七一番,感慨道:「明哲……可去了有八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