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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番外 priest 1211 字 2021-04-06

整個皇城。

無不嘩然。

赫連翊在東宮生生捏碎了一個杯子,碎瓷片將太子殿下一只養尊處優的手割得鮮血淋漓,一邊的幾個小宮女嚇壞了,忙跑出去叫太醫,還有跪下來,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將隨瓷片摘下去,還沒弄干凈,赫連翊便猛地甩開她,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他貼身內侍於葵正好端著茶從外面進來,差點和赫連翊撞個滿懷,被一把他推開。於葵見他神色不對,也顧不上別的了,忙跟出來,一迭聲地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這是去哪啊……您這是……」

赫連翊的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似的:「去……帶人給孤抄了那個什么黃花館,還有那個明華,孤倒要看看是個什么東西,蓄謀不軌,心大成這樣,勾引朝廷命官皇親國戚……好、好得很,好得很!」

憑什么那樣下三濫的東西都要得,孤要不得?一片珍視之心,這么多年半點不敢越雷池一步,原來都是喂了狗的么?

孤視你如珍似寶,你就這樣自甘墮落地回報么?

於葵急了,上氣不接下去地跑到赫連翊前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太子殿下,萬萬不能啊,如今王爺將這事鬧得滿城風雨的,您又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樣興師動眾去拿一個風塵中人,這傳出去,可叫人怎么說?皇上怎么想?太子名聲又會如何?您、您不為別人想,不為東宮這群奴才,還能不為咱們大慶想想么?此事當從長計議啊殿下!」

赫連翊眼睛都紅了,想掙開,於葵死命攔著。他踉蹌了一下,竟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下意識地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幸虧一邊的侍衛有眼力見兒,見他臉色不對,立刻過來扶住,才沒叫他當場軟在地上。

素來逢人三分笑、不辨喜怒的太子爺一張臉白得紙一樣,加上那只沒止住血的手,怎么看怎么駭人,於葵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和侍衛一左一右地架住他:「殿下,殿下?!太醫呢?死了還是殘了,還不來?!」

赫連翊使勁抓住他肩膀,睜開眼睛,這會兒急怒攻心,嘴唇上的血色都褪盡了,從嗓子眼里低低地吐出幾個字:「擺駕,去……南寧王府。」

出宮到王府,這段路不長,赫連翊卻覺得像是過了一輩子似的,出來的時候,心里被憤怒沖得空白一片,而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卻仿佛有種無力感,一點一點地爬上來。

想起那人從小到大一點一點的變化,想起那雙琉璃似的流光溢、卻看不到底的眼睛,想起他臉上抹得青青黃黃,拿著一根破棍子,修長的手指點著桌上殘水,在城南河邊,輕描淡寫地說「這是個無緣字」。

就覺得像是滾了一番釘子床一般,已經說不清是哪里疼了。

休誇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妝……天下在左,那人在側,人世間種種求不得之苦,原是不因你天家貴胄,龍子皇孫便能躲得過的。

有何歡……生有何歡?

何為心如刀絞,如今才知。

疼得狠了,幾欲下淚,卻覺得胸中那團郁郁之氣,恍如要將胸膛也撐破似的,不上不下,就那么堵在那里,連發泄出來都不得。

過往經年許,幾回傷心腸斷,幾回為他,幾回……

他幾乎不知道是怎么到的王府,竟有些渾渾噩噩起來,一把推開守在門口的人,連通報都不等,便一路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