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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番外 priest 1202 字 2021-04-06

赫連翊看得分明,心里別扭了一下,卻終究是隱而未發,待看見景七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的一番表現,便更穩當了。他知道南疆和大慶的協定,也知道這巫童再過一年,便是要回去的了,心里暗暗冷笑這南蠻子還打起北淵的主意了,那和水里撈月亮有什么區別?

赫連翊原本最頭疼景七那三天兩頭胡鬧一番、還偶爾四處拈花惹草的性子,這會兒卻有些得意起來,他想這人天生就應該是在富貴鄉里錦衣玉食的,放眼天下,除了這三十里望月河畔,萬丈紅塵中,還有哪一出能養活得了他?

南蠻子真是南蠻子,做夢都這樣不著邊際。

烏溪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一貫寡言少語,便是連表情都習慣了平靜無波,只是默默地伸手在景七推開他手臂的地方蹭了蹭,一言不發地仍坐回原先的地方,看著景七和蔣雪玩得不亦樂乎,聽著赫連翊偶爾湊趣。

像是變成了一個不動不搖、不說不笑的假人。

他緊張一晌,卻到底低估了這景七繞彎子的能耐南寧王底線不容觸碰,可他也有本事不讓人觸碰到。

直到太陽西沉,周子舒才陰沉著臉,帶著梁九霄過來,親自將蔣雪接走送回蔣家,梁九霄耷拉著腦袋,模樣活像叫霜打了的茄子,在周子舒身後委委屈屈地轉著眼珠。蔣雪玩累了,不樂意走路,賴在周子舒懷里,趴在他肩膀上,擠眉弄眼地給梁九霄做鬼臉。

赫連翊也跟著離開。

景七送走了一干人等,這才回到院子里,卻見烏溪站得筆直,定定地看著他。

景七一開始只覺得胳膊被蔣雪那小胖丫頭壓得有些酸疼,見了烏溪這樣子,便連腦袋一塊疼了起來,頗有些秀才遇上兵的惆悵意味。

王爺當習慣了,總覺得世上有些話,是那么個意思,點到就行了,大家心里雖有數,可不應該說出來,話留著,便能進能退看,何苦捅出來,一條路堵死了呢。

他有些挫敗,覺得這么多年,給這活驢講書,完全就是對牛彈琴了。

還沒等他說話,烏溪便道:「我哪不夠好,你說一聲,要我怎么樣都行。」

他常年習武,身量頎長,寬肩窄腰,十分好看,五官也長開了,不復年幼時那般青澀稚氣,五官似乎更深刻了些,棱角分明,像是刀刻出來的似的,是個極英俊的青年。

景七靠在院門口的柳樹下,雙手抱在胸前,聞言搖搖頭。

烏溪往前邁了一步,有些急切地道:「你說實話,我什么都可以改……還是你討厭我?」

景七又沉默地搖搖頭。

烏溪問道:「那為什么你不要我?」

景七微微哂了一下,輕描淡寫地道:「自盤古開天地、三皇五帝以降,男耕女織、陰陽調和,乃是天理人倫,我給你講過那么多,都打水漂了不成?」

他目光微微往下瞟著,眉目疏淡,下頜略顯尖削,看上去表情有些冷。

烏溪道:「別敷衍我,你明明和皇帝說過你喜歡男人……」

「我?」景七長眉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這輩子,就得是靠荒唐活著,別說只是看上個把男色,我就是跟皇上說喜歡貓喜歡狗,想和畜生過一輩子,他都高興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