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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番外 priest 1209 字 2021-04-06

景七嘆道:「想不到脂粉氣那么重的一條水,竟也有這么清澈的時候。」

烏溪拉住他的手:「過來這里。」

景七便跟著他一路又走了些許彎彎繞繞的地方,便見著了那先前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的山泉,不知從何處而來,吊在山岩上,有地方水流急了,沖出白色的飛沫,竟有些許小瀑布的意思,空中畫了一道虹。

地上花草軟綿綿的,景七干脆坐了下來,總覺得空中仿佛有種異常清新的、如同被這水洗過一樣的香味,心里的郁郁之氣,還真的去了些。

烏溪靠在他身邊坐下來,說道:「你們這里沒有高山,也就能找到這種地方了,若是在我們南疆……」他話音頓住了,因為景七笑眯眯地扭頭看著他,景七只覺得這小子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開口三句不離南疆的好,好像急著將南疆賣給他似的。

烏溪自己也意識到了,臉一紅,笑了笑,便不說了。他笑起來的時候,才把身上那股子陰郁冷漠之氣全部褪下,像個羞澀的大孩子似的,特別可愛:「若是你以後不高興了,我就帶你來這里散心,好不好?」

景七沒點頭也沒搖頭,只嘆了一句:「是好地方。」便伸了個懶腰仰面躺下。

烏溪猶豫了一下,試探地湊過去,俯身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

景七笑道:「別胡鬧。」

烏溪見他不生氣,便心滿意足地伸出手摟住他,側著身子,將臉埋在他肩頭,嗅著他衣服上那股子淺淡的香味,閉上眼睛。

山澗泠泠,清風自許,那人在懷。

第六十章:心如死灰

從花月嘴里說出「要救二皇子」的一刻,蘇青鸞就動了殺心。她忽然驚覺,眼前這丫頭人大心也大了,再不是那個剛買回來跟著她的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了。

當初花月勾搭上王府的吉祥,是她默許的,她也想著學那些個大人物談笑間如對弈手談,埋下這么一顆棋子,可是很快,她發現吉祥對景北淵有一種出自骨子里的畏懼,哪怕是對著心愛的女人,也不敢稍微松口。

而她這被二皇子放得離太子殿下最近的人,也完全起不到用處,最初的濃情蜜意過去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做「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是儂情」。那人胸中是家國天下,生命如眾星捧月,她不過一個小小歌女,望月河上唱支曲子,供全城人取樂的伶人玩物。

女人再傻,也分得出何為真心,何為虛情,由那點愛戀而生幽怨,由幽怨生憤懣,而後大夢一場今方醒,也就心冷似鐵了。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如今,她只是想要這般榮華富貴的活下去而已。

花月或許有自己的小算計,可並不懂那些大人物的事,就算真如她說的,二皇子是被人栽贓嫁禍,可他獲罪的真正原因肯定也不止這些,一定是犯了不得了的忌諱,才會被終生圈禁,有時候事情的真相並不那么重要。

蘇青鸞知道,赫連琪這一回,是真的沒法翻身了,此時若自己還不知道放聰明些,由著花月去做蠢事,恐怕也要性命不保。

螻蟻尚且偷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