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就漸漸好轉。這里的人看不起弱者,但事實證明楚越不是弱者,他敢迎著大鯊魚的劍上,說實話,這股子不要命的勇氣在普通人眼里可能愚蠢,但在角斗士眼中,這樣的人才是他們的同類,才是他們願意結交的勇士。
他們都是用命去換他們想要的一切,怕死怎么成?
男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有可能因為對方一個不爽的眼神干一架,也有可能因為干了一架反而干出了情義,用不著彎彎繞繞磨磨唧唧,來個一笑泯恩仇。
楚越有他的小九九,大鯊魚這樣的人重情重義,值得結交,既然對方不會對自己下殺手,他總要試著去化解,畢竟,他們以後都要在藍息的手下做事。
薩和大鯊魚開始掰腕子,楚越一個人去了訓練場。
下雪了,很大,吃晚飯的時候都還沒下,這么一會兒練武場上已經白茫茫一片。
楚玉喜歡下雪,那小子不怕冷,等雪沒到膝蓋的時候他們兄弟兩喜歡進山打獵。冬天獵物少,運氣好的話他們能捕到雪兔,其實就是白色的兔子,但比尋常的兔子大一些,藏在雪地里很難發現,楚玉喜歡捉回去當寵物養。
他是個開朗又傲嬌的小娘炮,聰明大方,不過脾氣也爆。村里好幾個年輕人總圍著他轉,知道他喜歡雪兔後都進山去抓。幾天不到,楚玉的屋子里就全是雪兔。他又是個沒耐心的,玩了幾天就膩了,等那些青年勇士再送雪兔來,他直接把人罵回去,托他的福,在獵物稀少的冬天他們一家吃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兔肉。雪兔肉特別細膩,怎么吃都不膩。
楚越勾了勾唇,仿佛看見楚玉那雙點漆似的眼睛,時喜時怒,時嗔時呆,是他們全家的寶貝。
拳頭緊了緊,一定會把楚玉救回來的,一定!
正准備回去,楚越腳下一頓,轉頭,愣住了。
已經半月沒看見藍息了,沒想到他居然晚上出現,楚越抬步走過去。
藍息卻並沒有看他,端著酒杯,視線落在遠處黑壓壓的山脈上,楚越索性上了木樓。
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木樓,這個地方不是他這種人能夠來的。他一直膽大包天。
上了樓才發現藍息是一個人,時刻跟在他身邊的雷森和道夫都不見蹤影,連個伺候的奴隸都沒有。
楚越肯定藍息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他就是不看他一眼,很明顯,這人遇到事兒了。
欄桿邊的人還是白色長袍,楚越的視線不由落在他的腰上,那里系著腰帶,看著就細,楚越覺得他用一條胳膊就能把他完全困在懷里,另一只手還能干點別的。
木樓沒有檐,藍息頭上落了一層雪,這些人不怕冷,藍息也沒有披披風,楚越又看到了他手臂上那只臂釧,眼神微微一凜。
「看什么?」藍息終於開口,卻沒有轉頭,身體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背影很動人,楚越卻想看他的臉。
正想說點什么,楚越的視線猛地停在藍息的腳上。
他沒穿靴子,赤腳,身後一串紅色的腳印。
「你這個白痴!」楚越氣得一把抓住藍息的手臂,卻對上驚訝的眼睛。
藍息想,這個奴隸真是該死。
楚越拽著藍息進屋,藍息不動,眼中的驚訝變成了惱怒,還有一絲羞憤,致的臉煞白,楚越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沒有一點溫度。
「你是想凍死嗎?還有,你的腳是怎么回事?該死的道夫呢,他們就是這么伺候你的?」楚越罵了一長串,藍息的臉越來越冷,薄薄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有無數的憤怒要傾瀉而出,又好像要把楚越破口大罵一頓,最終,藍息揚手,杯里的葡萄酒潑了楚越一臉。
楚越被他潑樂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笑道:「我好久沒喝過這么香甜的葡萄酒了,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