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息聞言吩咐薩:「去叫人好好伺候著,送上熱湯熱水,不可怠慢。」
「是!」
入夜。
奴仆送進來一大桶熱水,藍息正寬衣解帶,楚越撩簾而入。
藍息只是看了他一眼,手上沒有停,脫了長袍長褲,跨進浴桶。
水的溫度剛剛好,藍息舒服的吐出一口氣,半眯了眼睛。
「祭司大人歇下了?」
「歇了。」楚越過去,在浴桶里撩了一把水,笑道:「陛下不請舅舅一起洗浴?」
聽他嘴上又犯渾,藍息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一下,接著就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響,睜開眼一看,那人已經脫了長袍,露出裝的上身。
視線一觸及那古銅色的皮膚,藍息仿佛被燙了一下,不自然的錯開視線。
「別胡鬧,我馬上就好。」
「別,我就要跟你一起。」
楚越三兩下把自己扒干凈,長腿一跨,浴桶里的水撲啦啦往外溢。
藍息:「……」
後背貼上一片結實滾燙的胸膛,身後的人壓低了嗓音,一個個低沉厚重的字眼仿佛從那鐵壁一般的胸膛里擠出來似的。
「寶貝兒,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對我說?」
藍息仰頭靠在他的肩上,放松了身體。
「說什么?」
「這得問你。」
「你想聽什么?」
「你說的我都願意聽。」
藍息抓住楚越在他胸前作亂的手,把他手指展開。
楚越的手這兩年被風霜橫虐,就跟他的臉膛一樣,色澤深沉,十指修長有力,握劍的時候尤其好看,骨節凸起的時候顯得十分有力。
藍息又攤開他自己的手,比楚越的小一點,膚色也要淺一點。相同的是,兩人手指下面都有繭子,都是練劍的時候留下的。
藍息還記得楚越剛進競技學院的時候,連握劍的正確姿勢都不像。那個時候他知道楚越吃了很多苦,一直在後面看著,雷根每天都會向他報告楚越的進展。
他很怕,怕楚越不是那個人,舉不起嗜血。
是他把一個本已覆滅的家族加注在他肩上,最開始的時候他本沒有指望楚越能夠撐起來,他只是需要這股力量。
但是楚越居然做到了
司昊已死,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是的,一切。
「謝謝!」藍息把自己的手指與楚越的交叉,兩只手十指相扣。
楚越看著他的動作心中一喜,臉上卻依舊綳著,很是不爽。
「就這?」語氣很不滿足。
「那你還想要什么?」藍息轉頭,湛藍的眸子深深看緊楚越心底。
哎,要什么呢?人都在懷里了。
楚越勾了勾藍息的下巴,探頭,兩人鼻息相接。
王帳里很快就響起了詭異的水聲,守在外面的雷森望望天,心想,咱老雷也該脫單了,都老大不小了呢。
祭司大人休息好後,隊伍開始啟程,直接回王城。
依夫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說在依氏一族里選了一個相當嚴肅穩重的,已經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