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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揶揄地笑了笑。

「城里『真實與虛飾之神』的神廟只有這一座?」

「正是。這座神廟建立不久,多虧了慷慨信徒的捐贈……啊,大人,您要走了嗎?沒別的事要問了嗎?」

「沒了!再見!」

官員跳下階梯,差點扭傷腳。糟糕了!出大事了!他犯了個大錯!那個金發青年根本不是祭司,他帶走的屍體也絕對不是學徒!不不,或許那根本就不是屍體,而是偽裝成屍體的大活人!那學徒染了頭發,十七八歲模樣,雖然由於臉上的煤灰沒能看清相貌,但其他特征與通緝犯朱利亞諾薩孔相符!或許……不不,那一定就是朱利亞諾薩孔!他偽裝成屍體逃出城了!大事不妙,必須通報城衛隊!

他跳上馬背,策馬狂奔。突然,馬兒哀鳴一聲,整個兒側翻在地!他從馬背上摔了下去,由於慣性,在道路上滾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住。他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只見地上拉了一根絆馬索。

「咳……咳……救……救命……」

他渾身都痛得要命,頭上腫起一個大包,一時間站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大呼小叫。可這條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太陽落入地平線之下,夜幕籠罩了梵內薩城。夜里氣溫涼爽,官員卻覺得一陣徹骨的寒意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陰影中冒出兩個人。他們仿佛本身就是陰影的一部分,在某種無名力量的感召下化作實體。一個人身著華服,戴著一張狐狸面具。另一個身著朴素黑衣,戴著鳥嘴面具。官員頓時喘不過氣。是緘默者。他心想。緘默者絆倒了我的馬,接下來就要殺我了!

「怎么辦?」狐狸面具問鳥嘴面具,「干掉他?」

鳥嘴面具擺擺手:「太明顯。死了一個管理殯葬業的官員,城衛隊就算沒長腦子,也能明白其中的蹊蹺。」

「那怎么讓他閉嘴?」

「我有一瓶毒葯,喝下後人會神志不清,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分不清現實和幻想,大約一個月左右才會恢復正常。妓院有時會把這種葯少量摻進酒里助興。讓他喝葯,然後把他扔進妓院。等人們找到他,他正在妓院里發瘋呢。就算他說出了自己的發現,也沒人會把癮君子的胡言亂語當真。」

「好主意,與其讓他一句話也說不了,不如讓他說得越多越好。說得太多,就沒人分得清是真是假了。」

戴狐狸面具的緘默者壓住官員的身體,掰開他的嘴巴。鳥嘴面具將毒葯全部灌進他嘴里。

「接下來呢?」狐狸面具問。

「摘下你的面具,攙著他,隨便進一家妓院,記得和他稱兄道弟,假裝你們是一同出來喝花酒的好哥們。」

「我是問,你呢?」

「當然是回去……做研究啦!」

當狐狸面具把神錯亂、滿口胡話的官員扶上馬背,牽著馬吆五喝六地向紅燈區而去時,鳥嘴面具低沉地笑了一聲。他袖子里滑出一張字條。今天上午,他剛安頓好那具交換來的屍體,一位緘默者弟兄便找到他,交給他這張字條。

字條是恩佐所寫,經由黑衣船夫大師遞送的。根據上面的吩咐,煉金術士佩特羅和送來字條緘默者弟兄在恩佐的秘密藏身處(他眾多藏身處的一個)找到一袋黃金,以此為酬勞,他們成功讓那位殯葬業官員「閉上了嘴」。

佩特羅從衣服的暗袋里取出火折子,燒掉字條。恩佐和他年輕的小朋友現在已經遠走高飛了吧?他們會躲到哪兒呢?恩佐提過羅爾冉,不過羅爾冉是個很大很大的地方……

他還能再見到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