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沒有對你傾囊相授嗎?」
「你教得很好,可是……現在我的仇人正逍遙法外,我卻在跟一個男人尋歡作樂!我……我無法忍受這一點!」說著,他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我並不想那么開心……你是不是故意這么對我的?你想羞辱我嗎?」
刺客凝視著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你想怎么樣?」
「我要殺了爾南多和博尼韋爾!」
「你連只雞都沒殺過,就敢去單挑因方松家族和梵內薩城衛隊了?你知道自己的實力有幾斤幾兩嗎?」
「我當然不知道!你從沒讓我試過!」
恩佐眼神忽然一寒,銀灰色的瞳眸中仿佛結了一層霜。
「好哇,」他說,「等不及想殺人了,是不是?」
一瞬間,朱利亞諾被刺客眼中的寒意嚇得有些退縮。但他很快鼓起勇氣。他是刺客的學徒,緘默者的見習生,遲早有一天手上會沾染鮮血,而且會越染越多。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假如他連這個都畏懼,要怎么對抗爾南多表哥和梵內薩總督呢?
「你以為我不敢嗎?」朱利亞諾前進一步,直視恩佐,綠眸中燃起無形的火焰,像是要將刺客眼底的寒冰融化殆盡。
恩佐再次嘆氣,身上森冷的寒意瞬間消失了。他招招手,示意學徒靠過來,然後將反扣在桌上的信紙翻過來,遞給朱利亞諾。
「讀讀這個。」他說。
親愛的朋友:
當我聽說安布蘭庄園的主人「歸來」時,我既震驚又喜悅。沒想到那幢空置的宅邸能再度派上用場。我目前正在阿刻敦度假,一時半會兒不能登門拜訪。安布蘭是個可愛的地方,我衷心希望你在那兒能住得愉快舒適。
你遠離約德諸城邦,或許消息不太靈通,不知我可否以封信冒昧地帶給你一些新聞?
近日一位不肯具名的委托人出現在阿刻敦。他的要求頗為奇特,以至於整個阿刻敦的弟兄姊妹沒有一人敢接下他的委托。此人近日游盪於羅爾冉一帶。聽聞閣下藝高人膽大,不知對這樁委托有無興趣?若有,閣下可於葡月在龐托城外「浪漫流放酒館」二樓最西側之房間內覓得此人。
祝安好。
你忠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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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亞諾從信紙後露出充滿問號的雙眼。
「這是什么意思?」
恩佐單手托腮:「你看不明白嗎?一位遠在阿刻敦的朋友介紹了一樁差事,問我有沒有興趣接活兒。」
朱利亞諾又讀了一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