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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權究竟該落到誰身上,大家莫衷一是。我在城堡里待了一個多月,忽然有一天,一支裝備良的軍隊開進了德納維翁男爵的領地。軍隊指揮官是德朗紹古子爵大人的屬下。」

聽到「德朗紹古子爵」的名字,朱利亞諾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這位子爵不正是神秘委托人要他們消滅的目標嗎?想不到竟會在一個萍水相逢之人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恩佐在桌子下面碰了碰他的腳,用眼神示意他冷靜。安托萬沒發現他們的小動作,繼續說:「指揮官聲稱子爵的先人與德納維翁家族有姻親關系,且有婚書為證,所以德朗紹古子爵應當繼承已故男爵大人的爵位和領地。」

說到這兒,他壓低聲音,仿佛正在講述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實我覺得,那婚書是偽造的,不光我,城堡里的人都這么覺得。可我們有什么辦法呢?德朗紹古子爵的軍隊兵強馬壯,沒人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就『順理成章』繼承了已故男爵的頭銜和財產。」

說完,他的音調又恢復原狀。「這樣,強盜盤踞的山頭就變成了德朗紹古子爵的領地。我請求指揮官剿滅強盜,指揮官卻說他只聽子爵大人的命令,而子爵大人現在龐托城中。沒辦法,我只有到龐托城來了。」

朱利亞諾靜靜聽完安托萬的講述。從他的神情便可看出,他覲見德朗紹古子爵的行程必然不太順利。這番經歷倒十分曲折,不過也不算離奇。朱利亞諾見多了貴族間相互傾軋的詭計,梵內薩城中亦出過不少橫奪他人財產的陰謀。由此看來,德朗紹古子爵野心勃勃,他招致殺身之禍,會不會與此事有關呢?

「那么,您見到子爵大人了嗎?」恩佐問。

「當然沒有。」安托萬更沮喪了,「好不容易到了龐托城,子爵大人的管事卻說,大人身染疾病,不方便見客,而且過不了多久就是子爵大人的壽辰,若在那前後動刀兵,怕是不吉利,因此讓我下個月再來。可我哪等得了那么久呢!我離家已經快三個月了,這期間,不知道村子怎么樣了……所以我在城里打聽了一圈。從兩個洗衣女仆口中得知,子爵大人根本不在龐托城中!他幾個月前就帶著一幫屬下離城了,之後再沒回來過,至於去了哪兒,女仆也不知道。子爵大人不在,管事滿口謊話,我真的沒辦法了……」

「所以您打算回家?」

「不請到救兵,我哪有臉回去!」安托萬叫道。他聲音太大,周圍的客人紛紛投來或是好奇或是不滿的視線。他捂住嘴,抱歉地低下頭。

「既然不打算回鄉,那您為何出城,到這間城外的酒館來呢?」

安托萬不好意思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因為……因為城里的旅館和食物都很貴,城外的便宜一些。我出來這么久,錢花得差不多了,能省則省吧。其實我連旅館都住不起,能找個有屋檐的地方過夜就很好了,如果老板允許我睡柴房或是馬廄,那就再好不過……」

他頓了頓,忽然臉紅了:「您別誤會!我不是想找您借錢!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想問問,您能不能說服管事派兵,或者找到子爵大人?」

恩佐目光游移,沉吟道:「原來德朗紹古子爵不在龐托城……這下可復雜了……」

「呃?您說什么?我沒聽清……」

恩佐正欲回答,突然,不遠處傳來「碰」的一聲巨響,酒館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已經是一晚上的第二次了,而且這次踹門的人顯而易見的粗暴無禮。酒館的客人們停止了談話,吟游詩人的琴聲也戛然而止,所有人齊齊望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