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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的說話方式。

「你什么也不記得,什么也沒發生,」黑衣人輕柔低語,「你誰也沒見到。」

手指從年輕學徒的嘴唇上滑了下去。

朱利亞諾倒抽一口冷氣,「蹭」地跳起來。

剛才……發生了什么?

他明明在搜索爾南多的書房,怎么突然之間就坐到了地上?他一摸胸口,還好,賬本還藏在衣服里。他睡著了嗎?……開什么玩笑!這么重要的時刻,他怎么可能打瞌睡?但要如何解釋他記憶中莫名其妙的空白?好像有人將幾分鍾時間硬從他的大腦中抹去了,任憑他怎么回憶都想不起來。

莫非書是他那個裝滿迷葯的小瓶子漏了,反害了他自己?他檢查了瓶子,發現它嚴絲合縫,斷無泄漏的可能。那就怪了。到底是什么害他失去了一段記憶?

如果時間允許,他真想留下來查個水落石出。可他必須盡快趕回舞會。他只好暫時擱置謎團,原路折返。興許恩佐知道什么。

他爬回空中花園,悄悄下到三樓,找到那個被他迷暈的男人。對方仍舊呼呼大睡,既沒有醒來,也沒有被發現。朱利亞諾調換了兩人的衣服,匆匆下樓。衣服沾染了濃重的酒氣,幸好舞會上美酒供應不斷,或許能蓋過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有人問起,他大可以找個理由蒙混過關。

偏廳中正在表演的是他們之前的那位女歌手。等她演唱結束就輪到「霜之詩」了。朱利亞諾回來得正好。他在偏廳一角發現了恩佐他們安托萬正帶著他的三個同伴,手舞足蹈地同「霜之詩」的兩名成員說著什么。恩佐一邊聽一邊微笑點頭,這無形中鼓勵安托萬繼續下去。

朱利亞諾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加入他們。安托萬發現了他,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拖到圈子中央,隆重地介紹給他的新朋友們:來自阿刻敦的女學者康斯坦齊婭,即揚尼斯的妹妹,以及贊諾底亞海軍的蘇維塔將軍。康斯坦齊婭的老師原本也在場,可惜剛才她身體不適,去客房休息了。

朱利亞諾強顏歡笑,臉都要僵了。換作別的時間地點,他肯定會同他們相談甚歡,但現在真的不是談笑風生的時候。

只有在聽到「赫安蘇維塔」的名字時,朱利亞諾才稍稍變了臉色。他記起了曾經遭遇的那兩名緘默者。他們不是打算在假面舞會上刺殺蘇維塔將軍嗎?他們是否也戴著面具,隱藏身份,潛伏於周圍,尋找合適的時機以取走將軍的性命?

他看了看恩佐,刺客沖他搖搖頭。這事不歸他們管。他們和那兩名緘默者達成了協議,互不干涉對方的任務。即使知道蘇維塔命在旦夕,他也不能出手干預。說實話,他不希望蘇維塔這樣的英雄慘死刺客之手,但假如武藝超群的將軍反而擊敗刺客,那就意味著刺客的末日朱利亞諾也不願眼睜睜看他的「兄弟們」走向末路。不論刺殺成功與否,結果都不是他想得到的,但他無能為力。兩種結局一定有一個會發生。這便是身為緘默者的無奈。

安托萬用手肘撞了撞朱利亞諾的胸口,打斷他的沉思:「你去廁所怎么去了那么久?」他用力嗅了嗅,「還一身酒氣!你偷偷跑去喝酒啦?」

「沒有,我一滴沒喝,全是灑上去的。」這並不算說謊。酒是他自己灑上去的。安托萬理所當然誤會成了別人。

舞台上的女歌者一曲唱畢,掌聲響起。雷希適時地結束了他們友好的話題。「該輪到我們上場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