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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薩孔家族唯一的幸存者,也就是小少爺您,已經機智地逃出了海盜的魔掌,回到梵內薩來了。」

「哼,你還有臉提海盜,你逃之夭夭,害得我們差點被當作真凶!」

「我只是做完我應做的事之後就離開了而已,巴爾薩諾閣下疑心病太重,天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能怪我嗎?」

「你還砍掉了那個靈的……」

恩佐凶狠地瞪了朱利亞諾一眼,年輕學徒識趣地閉上嘴。馬爾寇還不知道靈沒死,他大概以為自己下手足夠干凈利落,奧拉夏早就魂歸離恨天了吧。所以他們不能透露有關奧拉夏的信息,更不能表現出他們知道黑鶴之舟鑰匙的事。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優勢。

「靈?那又如何?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船上,干涉我的計劃,我送他去見諸神又怎么了?你們和他無親無故,難道要替天行道?」

「我就是看不慣你草菅人命!」

「哈哈哈,拜托,小少爺,你們是緘默者,我是間諜,我們各事其主,誰又比誰高貴?你何不問問你英俊的同伴,他手上所沾的無辜者的鮮血難道比我少?」

「我跟你可不一樣。」恩佐面如冰霜,「我從不背叛雇主,也不說謊。」

「生活本身就是謊言,想在謊言中保持真實,根本就是天大謬誤。再說了,我對我那位真正的主人可一直忠心耿耿,從未思考過背叛之事。昔日我的主人要求我虛情假意地侍奉博尼韋爾,我照做。如今我的主人要求我干掉博尼韋爾這個絆腳石,我當然遵從。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我們目標一致,二位有沒有興趣與我合作?」

朱利亞諾向恩佐眨了眨眼,詢問他的意思。恩佐在馬爾寇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將劍平放在膝蓋上,隨時都能拿起。

「你怎么找到我們的?」

「我先前說了,我在梵內薩頗有一些權力,最近因為公務去了一趟天文台,在那兒打聽到了不少有趣的消息。」馬爾寇抿著嘴唇,薄如刀鋒的唇角微微上挑,形成一個毒蛇般的笑容,「幾位對天文學興趣很高啊,或許來日我們可以私下討論。」

朱利亞諾心中一沉。沒想到天文台之行竟然暴露了他們的行蹤,太大意了!那幫做學問的研究者哪能辨別出馬爾寇的險惡居心,只要他稍加打聽,就能獲悉狄奧多拉女士的住所,再去銅鯉旅店蹲點,便不難發現他們的蹤跡。這樣不僅他和恩佐不再安全,連狄奧多拉他們也處於無形的危險之中!天知道馬爾寇會不會拿他們來要挾他!

「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頭發……」朱利亞諾咬牙切齒。

「您盡管放心,我一向敬重學者,更何況是如此美麗聰慧的女士們。假如您擔心我的存在會威脅到您朋友的安全,那么大可以當場殺了我,只不過,如我方才所說,這樣你們就會失去刺殺博尼韋爾的絕佳機會了。」

「哦?既然你這么有本事,為何不親力親為?」

「博尼韋爾不是傻瓜,他最近似察覺到什么,對我提防了許多,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因此只能尋求援手。」

「梵內薩有這么多緘默者,你隨便找幾個不就行了?」

「所以我來找你們了呀。」馬爾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恩佐的拇指搭在劍刃上:「我早就想問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緘默者?」

馬爾寇吃吃笑了:「您被海盜撈上船的時候,他們搜身了,那時我看見了您的聖徽。」

「說不定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