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孟在他身後笑著搖了搖頭,追上去討回腿上的那一腳,又勾住他的肩膀,哥倆好似的道:「激動就激動唄,我沒那么斤斤計較,反正我也挺激動的。走吧,出去擼串兒,我請。」
「你瘋了?」秦徐回過頭,「你家迷妹都知道你在我們這兒訓練,每天不知道多少人等在外面想看你,現在又是暑假,外地的都來了,你還敢出去擼串兒?」
韓孟咧咧嘴,「那倒也是……但我今天真想干點兒啥,來警備區3個月了,一次都沒出去走過,這兒有名的火鍋也沒空去吃,串兒也擼不了。」
「怪誰?你去整個容咱們現在就去吃。」
「我整容了你還愛我么?」
秦徐跟生吞了一整副魚骨頭似的,梗了好幾秒才道:「你這意思是你不整容我就愛你?」
「難道不是?」
「難道是?」
「不是你他媽要親我?不喜歡我你還要親我?」
「我……」秦徐剛將魚骨頭咽下去,又被雞骨頭卡住,臉都給憋紅了,「我那是開個玩笑!」
「你親了我,說句『開玩笑』就算了?」韓孟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他好歹是個在娛樂圈混了接近3年的演員,雖然走的是偶像路線,但和秦徐這種演技為零的門外漢對戲還是占有碾壓般的優勢。
只見他眼神一暗,眉間隱隱皺起,嘴角綳著,似乎還因為氣惱而微微顫抖。秦徐與他目光一對,就開始真誠地思考自己是不是話說得太重。
他努力忍著笑,臉色更加難看,眉目間似乎都覆上了一層冰霜,「秦徐,你居然是這種人!」
秦徐被突然出現的大名撞了一下,那種感覺有點像被人從背後偷襲,悶頭按進沙坑里。
韓孟已經很久沒叫過他的名字了,總是「草兒草兒」地喊。剛開始時,他非常抵觸,覺得這綽號只有戰友能喊。後來慢慢習慣了,偶爾韓孟故意將「草兒」喊成「操兒」,他也會條件反射地答一聲「啥?」
然而韓孟就在一旁哈哈大笑,不怕死地嚎:「我沒叫你啊,我剛才罵『我操』呢,你以為我喊『我草』啊?我草哈哈哈,太親熱了我喊不出口啊!」
他追著韓孟打過幾次,久了打都懶得打了,就站在一旁,冷眼看這人沒事找事。
現在韓孟神色凝重地喊他「秦徐」,他心里居然「咯噔」了一下。
道歉的話不太能說出口,而且他左想右想也沒覺得自己錯到了必須道歉的程度,只好黑著臉沖韓孟妥協:「好了好了,你火氣這么大干什么?要不這樣吧,你先回去,我換身便裝,買一份冷鍋麻辣串兒回來,咱們一起吃。」
韓孟綳著沒笑,盯著他看,他被看得渾身發毛,擺手道:「吱個聲啊,吃還是不吃?」
韓孟一本正經地發出單音節:「吱。」
「吱是吃還是不吃?」秦徐有些惱了,他一向沒多少耐心,面對韓孟時又格外沒耐心。
韓孟這才覺得逗夠本了,右手「啪」一聲拍在他背上,笑起來,「要吃!還要酒!」
機關兵離開營地必須辦理外出證,按理說秦徐根本無法說去買麻辣串兒就去買麻辣串兒,軍營也不興叫外賣,如果他與韓孟還住在宿舍,那就只好咽著口水拼命忍了,但巧就巧在,他們現下住在軍官招待所。
招待所有南北兩個門,朝北開的是正門,面向軍營外的大街,朝南開的是小門,朝向機關內部。上午寧珏他們就是從正門進入招待所的,兩輛吉普也停在正門外的院子里。
小門處的哨兵檢查得非常嚴,進出都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