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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戲 初禾 1246 字 2021-04-07

秦徐端著步槍在村子里巡邏,韓孟趕了上去,一言不發地與他並肩走著。

巡邏的過程中,兩人什么也沒說,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死角與暗處。

在喀巴爾大營待了數月,秦徐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反恐戰士。而韓孟雖然只是一名群眾,但這短短3天的經歷幾乎將南疆戰士的無畏刻入他的骨髓。他站在秦徐身邊,像黑夜里敏捷的野獸一般,用手中的步槍保護著秦徐,也保護著自己。

直到與戰友換崗,他們才說了晚上的第一句話。

秦徐將喝了一半的水遞給韓孟,蹲在地上將他的迷褲往上面拉,「讓我看看青了沒有。」

韓孟腿上癢癢的,將腿了回來,坐在石塊上,「沒事,只破了些皮,已經上好葯了。」

秦徐仰頭看著他,眼神極深,像一把鋒利又沉重的劍,筆直釘入他的雙眸。

他們就這么目光沉沉地對視,片刻後秦徐出了口氣,起身抱住他,將他的頭按進自己懷里,用很低的聲音說了句話。

夜風幾乎將那句話吹得支離破碎。

但韓孟還是聽清楚了。

「你讓我擔心死了!」

韓孟閉上眼,呼吸著他懷里混雜著硝煙的熟悉味道,輕輕在他心臟的位置落下一個吻。

這動作太輕,秦徐根本沒有注意到。

韓孟抬起頭,低聲問:「比武的事怎么辦?」

秦徐搖搖頭,「再看吧,能趕得及就去。趕不及的話……就算了吧。」

韓孟嘆氣,「你啊,從來不讓人省心。」

秦徐眉梢一挑,「你沒資格說這種話。」

「也對。」韓孟苦笑,又將臉埋進他懷里,沉默了很久,直到肩膀開始輕輕顫抖。

秦徐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涼意。

他心臟突然抽痛起來,雙手頓了頓,半晌才撫上韓孟的後背。

韓孟無聲地哭泣,這3天來的所有悲傷終於化作奪眶而出的眼淚,灑在心上人的懷里。

他為了柯幸拍《淬火》、錄《國境線》,卻在獵鷹的紀念堂聽說了比柯幸更加悲壯的死亡,又在這雪域高原親眼目睹了「戰友」最慘烈的犧牲。

在反恐戰士們趕到之前,他其實已經難以支撐,可他又不得不強撐下去,像一個真正的軍人一樣去戰斗。

他不能放棄,甚至不能讓自己流淚,害怕眼淚會帶走僅剩下的勇氣與意志。

他從未在國旗下宣誓,卻始終記得自己在營房里廢墟邊,給予一名即將逝去的邊防戰士的諾言。

那是男人的諾言。

他兌現了。

第80章(下)

反恐戰士幾乎都是一宿未睡,秦徐和韓孟靠在一起躺了一會兒,毫無睡意,輕手輕腳爬起來,拿著槍重新回到哨位上。

這里的哨位,再不是警備區機關那種展覽櫃台似的正方樁子,他也不再是身穿軍禮服,目不斜視的機關兵。他看似閑散地踱著步,牛皮作戰靴踩在砂石地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低海拔地區已經是一派初夏的景象,南疆的高原上,半夜的涼風仍舊冷冽。他的眉頭一直淺淺地皺著,劍眉下的眼眸里,燃著一團暗色的火。

他像狼一樣巡視著四周,直至天邊出現破曉的晨光。

日出時分,救災隊員們組織村民領取當天的食物。

儲備著飲用水、單兵盒飯的物資車前,村民們歪歪扭扭地排了兩條長隊。經過前一天的襲擊,他們大多數已經沒有力氣再與戰士們討價還價。但隊伍里仍有不守規矩的人,領完一次後又排第二次,甚至指使孩子在戰士面前耍賴。

趕來救災的戰士多是20歲出頭的年輕人,對小孩天生抱有憐憫之心。但反恐隊員們卻個個不近人情,冷著臉往車邊一站,任誰也別想多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