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時辰了……可是宮中出了什么事?」
「這…小的也不知,只是君上與殿下議論之事必定事關重大,商議時辰長些也能理解。」雖然也從未這么長過。
「……那便再等等吧。」
「公子可要吃些東西,我去准備……」
「你之前可是照顧君離的?」
「是,算起來小的照顧殿下有五六年了。」那小廝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問。
程垂揚一聽,囑咐道,「那你便去准備些你們殿下愛吃的,興許他一會兒就來了。」
「是。」
可惜等到飯菜都涼了也不見人來,程垂揚一口沒動,讓小廝了下去。
雨勢不見小,反而更大了。隱約覺得有些涼意,他披上一件外衫,坐到書案前翻起了書,翻著翻著一陣困意襲來,程垂揚掐了下自己,但最終還是沒有抵抗住,在書案上睡著了。
醒過來還是被一聲響雷吵醒的,那雷聲狂暴震耳,似乎是要把天空震碎,大地也跟著顫了一顫。
若不是那道閃電,也許程垂揚一整夜都不會發覺君離撐著把傘站在門外。
瓢潑大雨從傘上落下,站在門外那人身上已經濕了個全透,飄散在風中的長發上也有水珠落下。
「你這是做什么?為何不進去?」程垂揚剛醒,也不知他在這里站了多久,今日他讓小廝早些休息了,於是也便沒人來通報,竟讓君離在雨中淋成了這幅模樣。
君離沒有回答他,也不向前走一步,依然直站在傘下,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你這樣會淋病的,快些進屋!」
程垂揚仍是見他未動,心里暗自著急,今日君離有些奇怪。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他才聽見君離開口,「程公子,君離有一事相求。」
他喚他程公子,不是程兄,也不是垂揚。
「有事快進屋說,何苦要站在雨中?!」程垂揚有些惱怒,君離還跟他鬧上脾氣不成,以他們的交情,何事他會不答應?還要君離用「求」這個字。
「君離有一事相求!」
偏偏他還跟自己倔起來了。
「請說。」若是不說清楚,怕他是不肯進屋了。
「君離代西澧全國臣民求程公子出使敵國談判……」
他話音剛落,一個閃電打下來,照亮了半個天空,雖然只是一瞬間,程垂揚也看見了君離眼神里的光。
「這…外交之事,我一介書生哪里懂?」何況事關一個國家的安危,他一個小小書生能擔得起如此重擔。
「君離代西澧全國臣民求程公子出使敵國談判!」他又重復了一遍,這次即使是落雨和風雷也遮不住他鏗鏘有力的聲音。
「我……」不是程垂揚不願意幫忙,而且他實在是能力有限,他一個連科舉都未考的人竟要去做外交之事,真是想都不敢想。
「公子若是不答應,今日君離便在此站到公子答應。」
「你!」程垂揚穿的厚實,可也在風中打了個寒顫,再看君離已經被濕透的薄薄的衣衫,怎么會不冷,他這么站下去怕是要染上風寒。何況君離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實在不忍拒絕。
「你快進來,我答應便是了。」
君離眼睛一亮,「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