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你不准過來了嗎?」
即便隔著鐵門,他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怒氣。看清來人是他時陳慕杉的臉馬上就沉了下來,本就不太好的氣色此時看去來更加糟糕,邱宥翔趕緊提高自己手中的袋子想解釋:「我聽說你感冒了,情況很不好,所以、所以有點擔心,想來探望你……」
「那你現在看見了。」
砰!木門關上了,邱宥翔站在門前愣愣地看著陳慕杉甩上門,半晌才頹然地放下高舉著袋子的手,拿出手機來發短信給請他吃閉門羹的組長。
「組長,對不起……」
邱宥翔坐在樓梯上看著始終沒有顯示出已讀訊息,心里一團亂麻。千言萬語到頭來他只打出對不起三個字,事到如今他才開始害怕,害怕自己是否會被判死刑,同時又擔心陳慕杉明顯很糟糕的狀態。
對方起床時不修邊幅的模樣他見過幾十次了,然而剛才站在鐵門里的人看起來卻像連熬了三天夜般疲倦,在那緊皺的眉頭下,漂亮的眼睛里滿是血絲,似乎已經累得就要睜不開了,還有一句廢話也不願多說,從里到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他是真的越想越焦躁不安。
所幸,十分鍾後他傳過去的短信顯示為已讀,二十分鍾後門開了,開門的人半句話都沒有說,仿佛像是知道他就在外面等一樣,門一開人就走了。
邱宥翔如獲大赦,進門後立刻就想找尋陳慕杉的身影,接著在未開燈的房內,看見對方側躺在床上,懷里抱著個枕頭。
放輕了腳步,他緩慢地接近,直到瞳孔適應了昏暗,他才借著窗簾透進來的一點光亮看清正眯著眼看自己的男人。
「組長,有發燒嗎?是不是沒睡好?」說著,大掌便小心翼翼地撫上陳慕杉的額頭,而對方透著疲倦的眼睛也閉了起來,只應了聲做為回復。感覺體溫很正常,邱宥翔有些放下心才又接著問:
「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這次得到的回復是搖頭,不過他猜組長應該從昨晚之後就沒再進食,仍是輕手輕腳地出門買了食材給對方熬粥。
陳慕杉始終睡睡醒醒的,一入眠便感覺自己逐漸被拉進深淵,想反抗下場就是張開酸澀的眼睛,這樣不停反復著,他是真的很累了。
他並非故意不睡,只是……
嘆了口氣,陳慕杉起身下床,套上羽絨外套便往浴室走,而越是靠近浴室就越是能聞到從廚房傳出來的食物香氣。
「組長?快好了吃點好嗎?」
或許是聽見他的腳步聲,邱宥翔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身上的襯衫與圓領毛衣並未換下,套著圍裙挽著袖口的模樣看起來特別滑稽,也特別暖心。
陳慕杉看著他不語,輕點了下頭便轉身走進浴室。鏡子前,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哪里還有平日里的好看,洗了把臉再把睡亂的頭發梳理整齊,陳慕杉這才步出